在我们英勇地开完银行账户并顺便杀了六个人之后，我和达尔顿的生活依旧如旧。达尔顿是个风度翩翩、前途光明、收入稳定的年轻人，一些家境优渥的家庭开始私下询问他的女儿是否适合与他相配。他一一拒绝了。这反而助长了谣言的传播。现在人人都说我们是一对。幸好我们名声不错，所以大家更多地把我们看作一对异域风情的情侣，而不是一对罪人。
这让我开始考虑与他发展关系。我确信他不会犹豫。我也确信我们的性爱会是愉悦而无忧无虑的，然而，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虽然我无法夺回主人夺走的一切，但我给予的仍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希望我的第一次双方自愿的亲密时刻能像阿格娜和洛斯那样。我不想放纵自己；我想要的是他们拥有的。我对道尔顿的感情并非恋人之情，所以我们无法拥有我所渴望的。
与此同时，我，嗯，还有办法自娱自乐。
在等待教廷会议召开和希梅娜递交我的请愿书期间，我并没有闲着。我目前的处境让我能够利用丰富的资源。我采纳了希梅娜关于追求艺术的建议，正在学习绘画。
嗯，这并不完全正确。我是在吉梅娜的推荐下开始学习绘画的。而我是在洛斯的推荐下，在老玛吉·米切尔的悉心指导下参加绘画课程的。
事情是这样的，经过短暂的自学之后，我向洛斯展示了我的成果。他却不以为然。他原话是：“姑娘，别担心你没天赋，你还有几百年的时间学习呢。现在给我解释解释，你觉得那怎么能算房子？拜托，我还想再笑一笑。”
真是个无赖。幸运的是，我的其他事情进展得比较顺利。
我对魔法符文及其排列方式的研究已经取得了足够的进展，洛斯开始向我展示如何构建、规避和解除魔法防护和警报。这至少让我知道这些东西能做什么，然后如何破解它们。即便施放最基本的防护法术，对我来说仍然完全是天方夜谭。
当我问他为何对入室盗窃如此了解时，洛斯闪烁其词，令人怀疑。他提到了一个女孩、一顶王冠，还有他那位好表弟奥克里。我便不再追问。
赏金猎人这行变得有趣起来。逃亡奴隶出现了一个新的市场，洛斯得知此事后，提出和我做笔交易。我负责追捕逃亡奴隶，但不把他们送回奴隶主那里，而是把他们引到偏僻的房屋或小路上，让其他人把他们接走。洛斯解释说，他是名为“地下铁路”的秘密组织的一员，该组织致力于帮助奴隶北上前往加拿大，或西行前往墨西哥。唉，洛斯，总是这么心软。
其余的悬赏对象都是些常见的骗子、小偷、杀人犯和强奸犯。这就引出了我今晚要说的话题。
1805年5月，乔治亚荒野。
“就是他们，主人。”
达尔顿指着路边一小群人。我看到三辆马车，三拨人围着一堆篝火。不幸的是，他们还带了条狗。
我仔细观察着他们。有一对年轻的农夫夫妇，大概是已婚，因为那女人已经怀了孕。我还注意到一个大家庭，很多孩子正由一位体态丰腴的女人喂饭，她的丈夫则叼着烟斗。他穿着牧师的黑色长袍。最后两位是一位坐在摇椅上的老妪，一位面无表情、像个傻子一样的女人在服侍着她。他们看起来都不像达里厄斯·希尔先生，那个江湖骗子和恶棍。
我喜欢骗子，他们总能讲出最精彩的故事。
“你说他们都没看到你的猎物？”我问。
“他们声称如此，而且他们看起来很诚实。问题是，这根本不可能。希尔也走了同样的路线，但盐泉岛没人记得他。除非他在遇到这群人之前去了偏僻的地方，否则他们应该会发现些什么。”
我一直在观察。我觉得他们什么也没看到。他们结伴而行是为了安全，但彼此之间并没有友谊。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那就是这对年轻夫妇和那个傻子都对那个传教士心存戒备。他很可能在整个旅途中都用神罚的威胁轰炸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没有理由编造谎言了。
看来他很有可能要徒步穿越荒野，但这与我对他的了解不符。骗子会靠行骗来维持旅行，而杀人犯更有可能冒险进入荒野。
除非...
不会吧！这太珍贵了。
我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我完全确信自己是对的，然后站了起来。
“情妇？”
“我最亲爱的臣属，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跟随并观察。”
“是的，主人，我臣服于您卓越的智慧，”他面无表情地说。
我想知道有多少吸血鬼会从他们的仆从那里得到嘲讽？
我们从公路走向营地。狗最先听到并闻到我的气味。它狂吠不止，惊动了营地里的人，两人都抓起一支火枪。
道尔顿走到篝火光圈的边缘。火焰映照在他的警徽上，闪闪发光。
“又是你？！”神父怒吼道。道尔顿却毫不在意。
“嘶嘶嘶。”
这声音太轻了，人耳听不到。狗吠了一声，呜咽了一声，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好的。
我绕过道尔顿，靠近大家。精彩的课程即将开始。
“我亲爱的道尔顿，追踪猎物时，你必须记住……”
“谁允许你说话的，贱人？”
我们会遇到麻烦。我认为，如果道尔顿介入，杀死他们的狗就是一种警告。
“我做了。现在闭嘴。”
神父因自己受到的待遇而愤怒地站起身来，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一声清脆的枪响让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你不敢向……开火
“是的，我非常愿意。现在闭嘴，你妨碍了副警长执行公务。”
干得好，道尔顿，现在我不用杀人了。
“我刚才正要说的话，却被人粗鲁地打断了。”
你敢！
砰！
神父惊叫一声向后倒去，他的家人惊慌失措，但仅仅一秒钟后，他们才意识到道尔顿向空中鸣枪示警。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时，我的臣属镇定地将手枪收回枪套，然后又从另一侧腰间拔出另一把。他神情十分轻松自在。
“下一个是给你的膝盖打针。”
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好附庸。
“……许多蠢货只有在枪口抵着自己时才会意识到危险。因此，那些以他人为猎物的人想方设法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直到为时已晚。”
我绕着营地走了一圈，然后停在了那个傻子面前。
“然而，大多数罪犯都很愚蠢，伪装往往漏洞百出。例如，老年痴呆症患者身上不会有雪茄和酒的气味。”
我从“老妪”头上扯下帽子，露出一个光秃秃的头骨。假发还粘在发髻上。
“你这个贱人！”希尔先生怒吼着，试图从躺椅上挣脱出来，脸上满是愤怒的扭曲。片刻之后，他充满仇恨的目光就被达尔顿穿着皮鞋的脚踩了下去。
希尔摔倒在地，发出惨叫。傻子尖叫，那对夫妇尖叫，牧师一家尖叫。我的耳朵啊！
“达里厄斯·希尔，你因持致命武器袭击、殴打、盗窃被捕……”
我看着道尔顿给罪犯戴上镣铐。鲜血滴落在地上……我感到渴望正在苏醒。过去三天我一直在吸食圣杯中的血液，现在轮到希尔先生贡献一份力量了。
“这是什么意思？！”牧师大声喊道，试图重新获得一些权威。
“你和一名重罪犯以及一名变装者一起围着篝火聊天，这就是它的含义。”
我微笑着准备离开，却注意到道尔顿正盯着那个男人，若有所思。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说上帝会揭示罪人的灵魂。可现在他却和你一起在火里受苦。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这无礼的家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不，但你必须告诉我。请告诉我你的姓名和籍贯。”道尔顿回答道。
“我是美国浸信会的牧师路德·布恩，蒙主恩典……”
“出生日期和出生地。”
“请再说一遍？！”
“先生，我最后一次问您，请您提供您的出生日期和籍贯，否则您就是拒绝配合吗？”
“这简直是岂有此理！我从来没受过这种待遇！我告诉你……”
“你窝藏了一名逃犯，现在又拒绝与佐治亚州副法警合作。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将被拘留。明白了吗？”
“!!!”
“明白了吗？”
气氛一度紧张起来，我几乎以为神父要发火了，直到道尔顿又拿出一副手铐。神父迅速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求支持，然而那对夫妇正警惕地看着他，而那个傻子仍然瘫坐在地上哭泣。他强忍着羞愧，重新坐了下来。
接下来是一段简短的审问，期间道尔顿问了一些尖锐的问题。其他人没有察觉，但我看穿了他的意图。他的语气和措辞并非探究，而是羞辱。诸如“真是这样吗？”和“再说一遍好吗？”之类的插话不断扰乱对方的情绪，让人隐隐觉得道尔顿根本不相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这种对待一直持续到神父脸上的红晕不再是愤怒，而是羞辱所致。
说完，道尔顿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补上一句：
“先生，我会核实这些说法，如果结果不能让我满意，您还得等着再来一次。”
然后，我们消失在夜色中，沦为俘虏。
当那个傻姑娘哭着追着我们跑的时候，这种印象才稍微被破坏了一点。
“我觉得她喜欢你，主人。”
“别开始了。”
我们的马车正驶回柯立芝，希尔最后一次被人看到就是在那里，他现在看起来有些面色苍白。我相信他在那里抓住了那个淳朴的女人，并利用她作为掩护。我们一找到她的住处就把她送回去。
那个傻姑娘不害怕的时候，其实能说不少话。我了解到她大部分时间都独自住在棚子里，而且她非常喜欢兔子。今晚的行动真是越来越离奇了。
“道尔顿……”
我的臣属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敢与我对视。
“对不起，主人。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哦，不，我绝不会剥夺你的乐趣。这确实是个惊喜，不过，你也明白我的好奇心……”
我从我珍贵的盟友身上看到了罕见的东西——尴尬。
“那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了……”
“那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了。你平时那么严厉……”
道尔顿花了一点时间整理思绪，然后开始发言。
“有一种人享受权力。事实上，他们如此沉迷于权力，以至于会想方设法削弱身边所有人的力量，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们殴打妻子，虐待孩子，摧毁他们的意志，最终只留下一群懦弱无能、不敢反抗的人。他们不关心成长，只关心控制。”
现在，有些人，就像之前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一样，找到了一种宗教。这种宗教告诉他们，他们是上帝的选民，他们掌握着唯一的真理，这让他们凌驾于世人之上。他们多么高兴啊！现在，他们殴打家人是为了保护他们免受罪恶的侵害。他们怎么知道那是罪恶呢？嗯，既然他们是上帝的选民，如果他们不喜欢，那上帝肯定也不喜欢。事情就是这样。整个村庄都是一群自以为是、不负责任的杂种，他们清除所有可能破坏他们幸福统治的人。
不需要多么高深的头脑也能明白他的怨恨从何而来。
“你惩罚他的方式真是太棒了。”
“哦，不，主人。惩罚才刚刚开始。您看，我是在他孩子面前做的。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也会犯错。其实他只是个脾气暴躁的小男人。等他们长大成人，他们会记住这件事，并且会明白，有人可以和他对抗，而且会赢。”
“反叛的种子？”
“或许吧。或许他们都没那个胆量，或许他们都跟他一样。不过没关系。我至少给了他们一些思考的空间。这比我得到的要多得多……”
道尔顿说完这番话后，情绪变得异常低落。我决定让他独自沉思。他很少流露情感，这或许会让其他人感到担忧，但我并不在意。我们之间的情谊无法伪装，也无法摧毁。
“我不会让我的怨恨危及我们的事业，夫人。”
“我知道。我相信你，而且我相信我现在明白了你为什么信任我，为什么那天在勇士队的营地里信任我。”
“是的，”他笑着回答，“我宁愿选择一个有尊严的怪物，也不愿选择一个虚伪的人类。”
我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在马车载着我们返回的路上，陷入了舒适的沉默。
萨凡纳，1805年10月。
警卫一认出我，就立刻打开了门。上次经手我钱款的那个紧张兮兮的会计小跑过来，毕恭毕敬地跟我说话。
“欢迎回来，艾丽安小姐。艾萨克少爷马上就来。请您坐下好吗？您想喝点什么吗……呃……”
“我没事，谢谢。”我对脸色苍白的男人说。
是的，他用词不当。反正我也不会接受他的提议，那样对艾萨克太不礼貌了。更何况，我挺喜欢“阿丽亚娜夫人”这个称呼的。
那个算账的家伙匆匆回到他那虚幻安全的办公桌前，我则趁机研究了一下这地方的魔法防护。我现在认出那套盔甲是一个活化的魔像，目前没有能量。洛斯借给我的书上说，它们不知疲倦，而且感觉不到疼痛。它们是对抗吸血鬼的好帮手，虽然速度慢可能会成为劣势。对付它们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绕到它们前面。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必须摧毁它们的核心。
地上的符号也很有意思。它是所罗门传统的印章，虽然我不太明白它的全部含义，但我认为它与扰乱外来魔法有关。
“艾丽安，你在研究竞争对手吗？”
我起身向主人行屈膝礼。当我看到他时，话语哽在喉咙里，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情发生了变化。
他身上那股表明他与我同族身份的冰冷气息，强度显著增强。而且，它似乎还在不断变化，随着我的注视而增强，尽管如此，它依然像以前一样井然有序、纪律严明。
“哇！是不是该祝贺你呢？”
“的确如此！的确如此。我们走吧，我稍后会向你们讲述我最新的成就。”
我拒绝挽住他伸出的手臂，他却优雅地接受了。我们走出大楼，步行离开码头，朝着城里更富裕的地区走去。道尔顿紧随其后，始终保持警惕。
“你的力量感觉就像大师的力量。”
“是的，我们短暂外出之后，我回到家就倒头大睡。那一晚我学到了很多，远超你的想象。我获得的感悟足以让我彻底崩溃。你眼前这位就是罗森塔尔家族最新的升天者！”
“再次恭喜你。那么，按照习俗，我应该送你一份成人礼吗？”
他不屑地握了握他的手。
“通常情况下，会有仪式，也会有礼物。不过别担心，你们的慷慨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期了。还有一件事。”
“是的？”
“嗯，这些礼物通常都非常珍贵，作为您的财务顾问，我强烈建议您目前不要过度消费。”
“……您刚才说我穷吗，先生？”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在为你着想。这是理所应当的。”
艾萨克那副完美的扑克脸，其实只是偷偷地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如果他诚实的话，早就该连连道歉了。
“哦，不好意思。”
“你已被原谅。”
我佯装生气地嘶了一声。洛斯、希妮德，现在又是艾萨克，看来那些孤僻的人最终都会在我身边感到自在。不然我该如何解释他们那滔滔不绝的调侃呢？就连道尔顿偶尔也会取笑我。他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一旦被什么事触动了情绪，说出来的话也颇具讽刺意味。
或许我像一阵清风吹拂着他们，让他们觉得我不会背叛他们。我怀疑，如果主人不是那么……的话，他的名声或许能为他赢得一些盟友，甚至是朋友。
最好别去那里。
“我们快要到达目的地了。正如承诺的那样，地点已经安全。我向你保证。”
“谢谢你，艾萨克，我就知道我能指望你。”
“没错！没错，阿丽亚娜，你所拥有的真是非凡。我为你感到高兴。好好珍惜今晚创造的美好回忆吧。”
“好的，谢谢。”
“够了，快走！”
我独自走进一家小旅馆的大堂。桌子和家具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也体现了频繁的使用。然而，温暖的色调和肥皂与鲜花的香气，并没有让房间显得破败不堪，反而营造出一种温馨舒适的氛围。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餐厅里传来一阵心跳声。
我静静地走了进去。如果我的心脏还在跳动，此刻它一定会怦怦直跳。
他背对着我坐在桌旁，手指不安地敲击着布满划痕的木桌，徒劳地试图集中注意力看一份货运清单。
我带着孩子般的兴奋悄悄靠近他。哦，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感受到这个人了！我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蒙住它们。
“Devine qui c'est!”
“我的小宝贝！”他高兴地咆哮道。
“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我的腋下，像拎稻草一样把我举到空中，像拎怪兽一样把我转来转去。我欣喜地发现他恢复了往日的力气，只是头发比我记忆中多了些白发。我努力不去在意这些。
几秒钟后，他宣布了判决结果。
“你胖了。”
“谎言！灾难！”我语无伦次。
“哈哈，好吧好吧。来，坐下，把你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老爸。”
我简单地向他叙述了我离开家后发生的事情。不出所料，我几乎立刻就被打断了。
“那些该死的狂热分子居然雇佣了法师？典型的伪君子。真他妈的混蛋，我希望你让他们尝尝苦头。”
“我做到了。还有，语言！”
“饶了我吧，女儿。你姑姑不在。”
“那我也可以开始说脏话了？！”
“你想要_____吗？”
“那不是重点！”
“听我的，别学我，这是每个父母的特权！”
我发出了一声轻嘶的嘶嘶声，算是开玩笑。当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我愣住了。我本不想展现自己这一面，然而，我的预期落空了。爸爸非但没有被这非人的嘶嘶声吓到，反而走近了我。
“我可以……我可以看看他们吗？”
我犹豫了。
“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Ariane，我知道这可能很困难。”
“不，没关系。”
爸爸握住我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爪子，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被爪子边缘划伤。与此同时，我张开嘴，露出尖牙。他低下头仔细端详着我的獠牙。
“嗯。”
我们俩都吓了一跳，因为我们发现艾萨克就在房间里。
“我的天哪，别这样吓我！”
“雷诺先生，非常抱歉。我只是想告诉您一切都已安排妥当。您会在房间里找到签署好的合同。就此，我祝您晚安。”
他鞠躬致意，举止专业得无可挑剔。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件事了，对吧？我们沉默地望着他离开。
“你和罗森塔尔公司签订了合同？”
“是的，他们一直在寻找一个拥有强大存储能力的可靠联系人。我们的地理位置使他们能够绕过其他氏族的势力范围。”
“太好了，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嗯……”
“爸爸？！”
“如果你告诉我为什么卢西安会在他父母不在的时候问起你，我就告诉你。”
“啊哈。啊哈。嗯……”
我父亲抱臂挑眉，意思是说我这次逃不掉了。
“我来找你的时候，先经过了庄园。罗杰出来了，卢西安跟在他后面。”
“他们看见你了？罗杰从来没说过……”
“我要求他永远不要再提起我。”
“我明白了。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么多，嗯，你的信是从一个吸血鬼那里寄来的，而我设法联系上了她。”
什么？！她根本没这么说！
“我让她保密，不想让你担心。”
“父亲，这个世界很危险！”
“闭上眼睛也救不了我，自从他们把你带走之后就更糟了。总之，阿基勒已经扩大了生意，很多我们之前觉得奇怪的交易现在都说得通了，因为我们能解释清楚那些隐藏的利益集团。还有，阿基勒现在还不知道，但我打算把应得的那份遗产留给你。”
“爸爸……”
“啧啧，我完全希望你能照顾好你的侄子侄女们，以及他们以后的孩子。我希望你能长久地陪伴在我们身边，我把保护家族未来的重任托付给你。”
“……好吧，我保证。”
“说到这个，阿基勒的妻子妮可怀了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康斯坦扎也怀了。”
关于我家人的话题一直持续到我继续讲故事。最后，我提到了道尔顿。
“我们大多一起执行赏金任务。”
“现在的孩子们都这么叫它吗？”
“爸爸？！”
“哈哈，开玩笑啦。不过，记得提前告诉我婚礼的事，我得做些安排。”
“即使我能找到，我们也找不到牧师。”
“啊，谁在乎这个，我可以办一场异教婚礼。让那个纳肖巴族的小伙子来参加。”
“经过。”
“好吧，好吧。”
之后，我请达尔顿本人加入我们。他们互相打量了一番，立刻相谈甚欢。当晚气氛融洽，我们也对未来有了初步的计划。
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与人类艾莉安娜如此亲近了。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一种弱点，但我意识到我并不在意。如果我能活下来，就不得不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家人老去死去。或许他们的孩子也会如此。我必须珍惜当下，守护这些回忆。我觉得这很重要。
我也意识到自己有能力照顾阿喀琉斯的后代。我现在力不从心，无力改变现状，而且这些后代大多还未出生。这仍是将来需要考虑的事情。
这一切都让我心神不宁。我知道我需要什么，一场酣畅淋漓的狩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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