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垣打开微博，铺天盖地的消息无一不告诉她的确是向月改的。
“你走。”
向垣眼泪夺眶而出。
“你给我滚！”向垣朝着系统吼着。
系统消失在原地。
向垣坐着床上，发呆很久。
天色昏暗，向垣头发凌乱，在楼下买了一瓶酒。
天台的风，很冷。
城市灯火通明，向垣看着渺小的人们。
你看，命运就在这里，掌控着所有人。
向垣猛灌一口酒。
可是她没喝过酒，酒刚入口向垣就吐了出来。
向垣咳嗽，眼泪也不争气。
一点都不争气。
向月不会这样的。
向月爱她，很爱很爱。
她感受得到。
阿月有苦衷的是不是？
还是是其他的人改的？
一定是这样！
向垣跌跌撞撞丢下酒瓶跑下楼去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的众人都在欢呼工程完结。
但是向垣的缺席令他们有些担忧。
向月安慰众人没事，她知道向垣的状态。
向垣踹开大门，众人看着向垣的样子，面面相觑。
向垣头发散乱，身上衣服单薄，脸上的泪痕明显，全身因情绪失控颤抖着。
这么狼狈……
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向垣。
“向姐怎么弄成这样子了？”实验室里的一个女生关心她。
向垣冲上前去拽着开发布会的男生的衣领。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向月哭喊着，实验室陷入混乱。
“什么搞的？向姐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其他人纷纷过来拉开两人。
“不是你……是不是你？！”向垣转过身去又朝着另一个成员咆哮。
“小垣。”向月的话让向垣一下平静下来。
“是我。”向月的话如同炸弹，向垣卸了所有的力气，全身的细胞痛得好像都死去了一般。
向垣摔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呢喃着：
“怎么会呢……怎么会是阿月呢……不会的，不会的……”向月走到向垣身边，背起向垣离开了实验室。
身后的人们早就没了兴奋，讨论起发生了什么。
向月背着向垣，两人一路无言。
向垣安静得出奇。
不哭不闹，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两人回了天台，向垣老老实实坐在原来的位上。
向垣拿起丢在地上的酒瓶，瓶里还有一点酒，城市的灯光透过酒瓶，昏暗的光照不亮她的眼眸。
昔日的灵动不复存在。
向月深深看了一眼，蹲下身坐在向垣旁边。
“阿月，我们认识14年了。”
“我们总是在一起，妈妈经常不回家，我就在你家住。”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很小。可是你好成熟，总是照顾我。”
“我特别特别信任你。”
“上了高中，到了高三，你也愿意陪我去做那些很玄幻的事。”
“我们一起收集十八件信物，一起惩罚了宥夕和陈泱，报了你父母的仇。”
“我妈妈……居然也是玩家。”
“那个时候我好想自杀啊。”
“可是，你还在帮我收集信物，禹青也时刻安慰着我。”
“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也和你们一辈子都在一起。”
“其实那几天，禹青就向我表白了。”
“只是我说把现在的事处理完，我们就在一起。”
“可是处理完了，他却来不了。”
“系统说，他本是一缕魂魄，是我们从前相识，他才执意化作npc陪在我身边。”
“我要复活他，我要让他站在我身边。和他相濡以沫，恩爱两不疑。”
“和你的友谊，一直长长久久。”
“来了现实世界，你也帮着我研发项目。”
“给我资金，给我建议。”
“我好幸福，遇见你们。”
“昨天晚上我想着好好睡一觉，起来换身衣服，漂漂亮亮打扮一番去见他。”
“亲口告诉他，
“我爱你。”
“可是，怎么就失败了呢……”
“明明就只差最后一步了。”
“阿月。”
向垣转过头去，望着向月。
眼里的世界模糊，灯光映射成鳞片状，好像一点一点凌迟着她。
心如刀绞的感觉，是这样啊……
真的好痛。
就像是表面看上去无异，可实际上血肉模糊。
“你有苦衷的，对吗？”
向垣哀求看着她。
向月想说的话在目光触及她的那一瞬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如鲠在喉。
“我……”
“小垣。”
向月低下头，鼻尖一酸。
“对不起。”
向月哭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向月哭。
向月怎么会哭呢？
向月抽噎着。
她知道，向月一辈子都对不起向垣。
向月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向垣。
可是向月无能为力。
这些是向月的命运。
她永远改变不了。
而向垣，也注定会被向月所伤。
“命运的指令，谁也无法更改。”
“小垣，对不起。”
“真的很对不起。”
向月的哭声淹没在风里。
向垣将目光移到街道上。
今天，格外热闹。
对面的楼里，家人团聚。
街上两两前行，言笑晏晏。
名为幸福的忧伤贯穿向垣。
“嗯。”向垣站起身。
“我知道，向月。你别哭。”向垣机械安慰着向月。
全身麻痹，失去知觉。
天台之下，好似吸引着她。
向垣一点点迈开步伐。
向月呆愣愣看着。
她阻止不了，她被系统禁锢了。
“小垣，不要冲动！”
“回来！小垣！”
向垣置若罔闻。
步子移到天台。
“小垣！小垣！”向月喊得撕心裂肺。
向垣回头：
“阿月，遇到你，我很幸运。”
“下辈子，要是是亲人就好了。”
“我不想再做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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