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可能是大病初愈的原因，安瑞感觉有些累，便转身躺回到床上，不经意却瞥到床头柜上，上面还原封不动地放着栩诩送给他的礼物。他生日到现在也就短短地十来天时间，却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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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夜色很美，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窗台上，晚风轻轻拂过脸颊。安瑞望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心情像被这夜色浸透般，泛起淡淡的怅惘。

　　安瑞轻轻摩挲着栩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眼中泛起了泪光，最终还是把它收了起来。有些回忆就像今夜的月光，美好却触碰不得。

　　他从书桌站起身，走向露台。

　　他坐在长椅上，仰望星空。不知道国外的星空是否也这么美。

　　“安瑞。”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安家明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在他身旁坐下：“趁热喝，杨阿姨特地给你炖的。”

　　安瑞接过碗，鸡汤的暖意顺着掌心蔓延。他安静地喝完，将空碗递回去。“爸，你叫杨阿姨别再做了，我都好了。”

　　“身子还虚，需要多补补。”安家明把碗放到了一边。

　　“放心，我年轻力壮，”安瑞亮起他的二头肌，“你看。”

　　安家明轻轻按下他的手，“你真的决定好了？跟姜赫一起出去？”

　　“嗯，下周一的机票。”安瑞说。

　　“这么急？”安家明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

　　“早点去适应环境。”安瑞望向远方，夜色模糊了他的表情。

“这一去……要多久？”安家明的语气变得深沉。

　　“至少两年。”安瑞轻声回答，“俱乐部给的合约是两年。”

　　也就是说，两年后他有可能会再续约。 　　 安家明凝视着儿子在月光下的侧脸，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当初他的一句话保了栩言，却从未想过会间接导致安瑞远走他乡。

　　“是爸爸对不起你。”他终于说出压在心底许久的话，“如果当时......”

　　“爸，你没错，”安瑞轻声打断，“栩言确实比我更适合。”

　　夜风掠过树梢，带来远处隐约的桂花香。安家明看着儿子平静的眉眼，忽然意识到这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长成了能够独自面对风雨的大人。

　　这样的结果，不能说不好，但想到儿子要离他远去，他心中还是万般不舍。

　　安家明伸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相视而笑。

　　“在外面照顾好自己。”父亲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包含了千言万语。

　　月光下，安瑞看着父亲鬓角新生的白发，突然发现这个总是挺直脊背的男人，不知何时也开始学会了妥协。

　　安家明拿起碗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又转过身来：“有空去看看妈妈吧！她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露台的灯光在安家明离去的背影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安瑞望着父亲略显佝偻的身形消失在门后，指尖无意识地收紧。

　　夜风送来远处模糊的车流声，他仰头望向星空最亮的那颗。小时候母亲总说，离开的人会变成星星守护着家人。

　　安瑞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