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程鑫坠入了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
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透过窗帘的缝隙缓缓流淌进来,在他的睫毛上跳跃。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马嘉祺站在逆光里,轮廓镀着一层金边。
那人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喉结上下滚动,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开口:
马嘉祺"阿程..."
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心上,
马嘉祺"我来找你了。"
丁程鑫的呼吸瞬间停滞。
马嘉祺的眼睛在晨光中呈现出琥珀色的透明感,里面盛着的忐忑与期待清晰可见。
他下意识抓紧了被单,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
马嘉祺"我..."
马嘉祺的指尖在发抖,阳光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马嘉祺"我喜欢你。"
这句话终于破茧而出,
马嘉祺"不是对兄弟的那种,是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见你的那种喜欢。"
丁程鑫看见有细小的光尘在他们之间浮动。
马嘉祺的告白像一颗石子投入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丁程鑫"好巧...我也是。"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开关。
马嘉祺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星星。
他扑过来的力道让床垫微微下陷,丁程鑫被带着青草香的气息团团围住。
他们倒进柔软的枕头里,马嘉祺的头发蹭得他下巴发痒。
马嘉祺"再说一遍好不好?"
马嘉祺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鼻音,
马嘉祺"我怕是在做梦。"
丁程鑫笑着揉乱他的头发:
丁程鑫"我喜欢你,马嘉祺。"
梦境突然跳转到深秋。
窗外银杏叶落了一地,像铺了层金毯。
丁程鑫看着蜷缩在沙发里的马嘉祺,alpha的易感期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焦躁的气息。
马嘉祺把脸埋在膝盖间,后颈的腺体红肿发热。
那是beta永远无法安抚的痛。
马嘉祺"别碰我!"
马嘉祺突然挥开他递水的手,玻璃杯砸在地上迸裂成无数碎片。
下一秒alpha就红了眼眶:
马嘉祺"对、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丁程鑫默默收拾着碎片,掌心被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最痛的是看着爱人被本能折磨却无能为力。
他多想自己是个omega,至少能在这种时刻可以用信息素安抚他的爱人。
而现在,他只能看着马嘉祺把嘴唇咬出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时空又一次跳转。
丁程鑫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每一片都像割在他心上的刀。
马嘉祺又一次在易感期的折磨中蜷缩在角落,alpha痛苦的喘息声像钝器般敲击着他的耳膜。
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马嘉祺承受的煎熬,这点痛算什么?
丁程鑫"马嘉祺..."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丁程鑫"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生生劈开了空气。
马嘉祺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
他踉跄着站起来,打翻了茶几上的药瓶,玻璃碎裂的声音尖锐刺耳。
马嘉祺"你再说一遍?"
马嘉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攥住丁程鑫的衣角,关节泛白,
马嘉祺"阿程...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丁程鑫的视线模糊了。
他看见马嘉祺通红的眼眶,看见alpha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看见对方因为强忍情绪而颤抖的嘴角。
每一个细节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呼吸都带着血腥味。
丁程鑫"你每次易感期都这么痛苦..."
丁程鑫抬手想擦掉马嘉祺额头的冷汗,却在半空僵住,最终无力垂下,
丁程鑫"而我没有信息素...什么都做不了。"
马嘉祺突然暴起将他按在墙上,alpha的体温烫得吓人。
马嘉祺"我不要什么该死的信息素!"
滚烫的泪水砸在丁程鑫颈间,
马嘉祺"我只要你...只有你...阿程……"
丁程鑫尝到了唇齿间的铁锈味,才发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
他狠心推开马嘉祺,声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丁程鑫"我不爱你了。"
这句话像一道雷劈在马嘉祺身上。
alpha踉跄着后退两步,脸上血色尽褪。
马嘉祺"你说...什么?"
他机械地重复着,眼神空洞得像被抽走了灵魂,
马嘉祺"这半年...那些笑容...那些拥抱...都是假的?"
丁程鑫别过脸不去看马嘉祺破碎的表情。
窗外最后一片银杏叶打着旋落下,就像他正在亲手埋葬的爱情。
胸口疼得像是有人生生扯出了心脏。
丁程鑫猛地从梦中惊醒,冰凉的泪水已经浸湿了半边枕头。
他茫然地抬手触碰脸颊,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在睡梦中哭了。
窗外,一弯残月孤零零地悬在夜空,惨白的光透过玻璃洒在床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丁程鑫蜷起膝盖,把脸埋进掌心,梦里的画面却挥之不去……
马嘉祺那双盛满绝望的眼睛,像是被人硬生生剜去了灵魂。
仅仅是回忆,就让他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刺痛,仿佛有人用钝刀在一点点割着他的心脏。
他机械地抹去眼泪,却发现越擦越多。
月光冷冷地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将那些未干的泪痕映得发亮。
丁程鑫想起姥爷醉酒后说过的话:
姥爷“你妈妈当年爱得太苦...那个alpha,终究还是被本能打败了。"
老人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
姥爷"beta和alpha,就像沙漠里的玫瑰,再相爱也熬不过干旱。"
相册里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总是被收在抽屉最底层。
丁程鑫记得有次不小心翻到,照片上的女子笑得明媚,而现在的母亲眼角早已爬满皱纹。
她从不提起那个人,但丁程鑫知道,衣柜深处那件从没穿过的alpha尺寸外套,和母亲偶尔对着窗外发呆时的神情,都在诉说着那段被本能摧毁的爱情。
丁程鑫"我是个beta..."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呢喃,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消散。
窗外的银杏树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
丁程鑫缓缓走到窗前,冰凉的玻璃贴着他发烫的额头。
夜空中的星星冷漠地闪烁着,每一颗都像马嘉祺眼里破碎的光。
他忽然想起梦里alpha易感期时痛苦扭曲的面容,想起自己无能为力的绝望。
这不正是母亲当年经历过的噩梦吗?
丁程鑫"不能重蹈覆辙..."
他对着玻璃呵出一口白雾,在上面画了个小小的叉。
就像在亲手扼杀那段还没开始就注定悲剧的感情。
月光静静地流淌在他身上,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冰冷的银边,也照见了那颗正在结痂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