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这个问题，让KIKO和还在哭嚎的唐仁都愣住了。
是啊，离开这里，然后呢？
那个颠覆了他们世界观的存在，那个被抛入时空乱流的野田昊，那个已经疯了的齐岳……
这一切该如何收场？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已经变得无比陌生。
唐仁“回家！”
唐仁想也不想地吼道，
唐仁“回唐人街！什么都不想了！”
唐仁“赚钱，娶老婆，生娃！这才是人该干的事！”
KIKO没有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握紧了秦风的手。
秦风的目光从KIKO脸上移开，落在了唐仁那张哭得滑稽又狼狈的脸上。
他看着这个满脑子金钱美女、自私懦弱，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把他拉回人间的表舅，死寂的眼底，终于泛起了一丝属于“人”的微光。
是啊。
神明走了。可人间，还在。
秦风“走。”
这一次，秦风的声音清晰了许多。
他反手，轻轻回握了一下KIKO冰凉的手，然后迈开脚步，拖着还挂在他腿上的唐仁，向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走了出去。
……
“方舟”的走廊里，应急灯散发着惨白的光。
这里的一切都完好如初，那些本该在灾难中扭曲断裂的钢铁，都静静地待在原位，仿佛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
他们路过中央监控室。厚重的合金门敞开着，里面所有的屏幕都闪烁着冰冷的雪花。
齐岳就坐在那片雪花墙前的指挥官座椅上。他没有疯癫，反而异常平静。
他身上那件银灰色制服整理得一丝不苟，头发也梳理整齐，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的微笑。他看着那片雪花，就像在欣赏旷世杰作。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在秦风三人身上扫过，没有任何情绪。
“你们要走了？”
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没人回答。
齐岳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用一种梦呓般的、充满荣耀的语调说：
“我的神，在离开前，把这里打扫干净了。她……是爱洁净的。”
“这里，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驻足过的地方。这里是圣地。”
“我，是唯一的圣地守护者。”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他们，重新转过头，满脸痴迷地凝望着那片茫茫雪花，凝望着他那座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坟墓。
秦风收回目光，没有停留，带着两人继续向前。
……
当厚重的闸门在身后缓缓关闭时，一股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与阳光扑面而来。
刺目的日光让三人不约而同地眯起了眼睛。
他们出来了。
站在荒凉小岛的礁石上，看着远处海天一色的蔚蓝，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响，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笼罩了每一个人。
唐仁“活……活下来了……”
唐仁瘫坐在地上，望着无垠的大海，傻傻地笑着，笑着笑着又哭了。
KIKO操控轮椅来到悬崖边，抬头看着那轮炙热的太阳，久久不语。
她的世界观被碾碎了，但此刻，阳光依旧温暖。
或许，能在这颗星球上感受这一缕阳光，本身就是一种幸运。
秦风没有看海，也没有看天。他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被“修复”过的手。
然后，他走到一块尖锐的礁石旁，捡起一块更锋利的石片，没有丝毫犹豫地，在那光洁的手背上狠狠划下。
“嗤——”
鲜血涌了出来，一道崭新的、属于他自己的丑陋伤口出现了。
剧烈的疼痛让他眉头紧锁，却也让他那双空洞的眸子，重新映出了这个真实的世界。
他不是圣地的遗物，不是被修正过的完美作品。
他是秦风。
一个会受伤、会流血、会痛的凡人。
他扔掉石片，任由鲜血滴落，转身沿着海岸线，向着未知的远方走去。
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显得萧瑟孤单，但那一步一步，却走得无比坚定。
神明了结了因果，可他秦风的因果，才刚刚开始。
他要去哪？
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是去找寻那个不知死活的日本浪子，又或许，只是去完成一场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约定。
……
（sorry大家完结的有点草率，其实是我写飞了感觉实在拉不回来了，对不起大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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