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们会有一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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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偶然的机会,香暗荼见到了庄之宁。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藏海虽然将她困在地道中却也没有苛待她,平日里六初还会带她出来散散步。
远远的,香暗荼就看见了长廊下的身影。
听六初说,庄芦隐在几日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反,被斩首示众如今头颅正被挂在京城城门处。庄之行则是远赴冬夏像他的父亲那般为大雍镇守边关,无昭不得回京。唯有她庄之宁被藏海一纸婚书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困在了京城。
“你日后也可找她说说话。”六初有些心疼的看着长廊处的身影。
短短两日她又清瘦了几分,整个人病殃殃的,哪怕是在厚重的胭脂水粉也掩饰不住面上的病容。
请来看病的大夫无人不说是心病。
当时小海就安静的坐在少女的床榻前,握着对方手腕的手止不住的颤栗。
香暗荼没有拒绝。
她见过这朵花最为鲜妍的时候,如今猝不及防见到对方这副模样也有几分怜悯。
…

孝期,庄之宁终日都是一身素白。
发髻间总是带着朵朵洁白的绒花,那只铃兰簪子自她醒来就再也没带过。
“小姐该喝药了。”这处院子只有主仆二人。
容月将冒着热气黑乎乎药膳放在桌案上,小心的抬眸去看自家小姐的脸色。
藏大人每日都会过来却从来不敢让小姐发现。
女子并未作答,指腹抚摸着手心那块庄家玉牌,那个曾经让藏海脸色大变的玉牌,她兄长亲手所赠,父亲赋予意义的玉牌。
那碗冒着热气的药膳就在一侧从热气腾腾慢慢散去热气。
“撤下去。”声音嘶哑又沉闷。
容月眼眶泛酸,泪水在打转,她赶忙低下了头不敢叫小姐察觉。
这一方天地成了困住小姐的牢笼。
“庄小姐。”香暗荼的声音比从前多了几分轻柔。
坐在石桌上的人闻声看来,随即又自顾自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
香暗荼从未想过自己与庄家小姐的交集竟是因为心中几分怜悯。
夜不曾想过再见竟是眼下的情景。
“香老板怎么在这儿?”她的声音又轻又淡漠。
似乎只是因为她是客人随口一问。
香暗荼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下,有几分打量的目光在眼前人身上流转。
一身素白,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愁绪,唇色苍白,看起来实在没什么精神。
“我母亲是冬夏女王。”
庄之宁垂下的眼睫微颤,她听兄长说过。
蒯家灭门的三个仇人,她的父亲庄芦隐,掌印太监曹静贤,冬夏女王。
似乎她出现在这里就有迹可循了,可这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我与你有几分感同身受?”
藏海同样要杀她的母亲。
香暗荼深知自己的母亲,因而才不能眼睁睁看着藏海去送死,也不愿意那一天到来。
在大庸除却八公子,藏海和她虽说是盟友但在她心中也是分量不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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