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娶你。”
-
两军交锋必定是死伤无数。
火箭自城墙上如流星般落下,地面上是以命相搏的将士,刀光剑影中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饶是皇城将士远比木吉营多上许多却也有几分吃力,被打的几乎节节败退,不得不再次关上城门。
长街安静的吓人,一身素白裙衫的姑娘踉跄地在其间小跑,裙角被地面的泥泞沾染,长发有些凌乱,步子却不曾停歇。
庄之宁看着皇城中火光,那点不安被一点一点放大。
她的父亲是镇守冬夏的平津侯,不可能会作出如此愚昧的决定,他们都知道一旦踏上这条路就是粉身碎骨。
胸口密密麻麻的痛意,汗水落在眼睛里,视线似乎都有些失焦。
“庄芦隐!”
庄芦隐拔去手臂上的暗器。
调转方向朝藏海的位置看去,上来拦路的人被他干净利落的解决。
藏海不会武功,唯一保命手段的无非就是手中的暗器。
他不退,拿着那唯一的暗器对准仇人一步一步朝火光中走近,一步一步靠近那个近在眼前的仇人,一点一点将胜率拉高。
“藏海!我说过!我再出来必杀你!”
两人中间再也没有了任何阻碍。
四周烟火缭绕,藏海的眼睛通红,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庄芦隐。
“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不同庄芦隐愤恨的模样,藏海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隐隐的兴奋。
“住手!”清冽的少年音在此刻战火飞舞的战场太过突兀。
藏海和庄芦隐几乎同时看过去。
少年身着一身将士服,驾马而来:“都住手!”
庄之行带着蓝永吉的人头行至两军中央将那颗头颅抛至马下,他并没有如藏海所愿带着庄之宁离开京城,甚至是蹚进了这潭浑水。
环顾四周后,他驾马到庄芦隐跟前与其对峙。
“父亲。”
“你为什么这么做?”
“投降吧。”
庄芦隐看着眼前的儿子。
“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投降的后果!”
从一开始曹静贤就没有打算给他留活路,要的就是庄芦隐去死。
父子对峙,藏海有了片刻的松懈。
他看向城门口,并没有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高悬的心放下片刻有紧绷起来。
“你要让庄家被安上一个谋权篡位的罪名吗!”
“我没有选择!等进宫见了皇上,我自有办法跟他说明!”
“可父亲所做与谋反何异!”
四周是将士惨死的声音,火光映在少年仍旧有些稚嫩的脸上。
“庄家满门忠烈,你这是执意让祖宗蒙羞!让庄家清誉付之一炬!”
庄芦隐站在火光中看着眼前他亲自挑选的世子身上。
他庄芦隐没有选择,从开始木吉营出现在大狱那一刻起,摆在他庄芦隐眼前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