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比恨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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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林中,青衣姑娘将额头抵在墓碑上,喃喃自语。
“鸢鸢遇到一个人…一个很特殊的人…”女子的声音婉转空灵。
庄之宁握着手中那只铃兰花铜簪子,眼中多了几分笑意。
可随之而来的是难以言说的酸涩,胸口一阵一阵的钝痛,眼眶好像进了沙子忍不住泛酸。
她哽咽着将自己的委屈尽数道出。
“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可我们不能也不行,他家满门皆由父亲一手造成,入京也是为了复仇,日后的某一日他或许还会杀了父亲,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四周吹来的风将她包裹就像是儿时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那样。
清透的月光自上而下洒在少女的身躯上,似乎连月亮也要偏爱她几分。
与此同时。
藏海从庄之行口中得知了庄芦隐告知他的第三人。
冬夏女王。
也就是枕楼幕后老板、冬夏质子香暗荼的母亲,那个几乎从未踏足过大雍的人。
对付冬夏女王不比庄芦隐和曹静贤轻松,她远在冬夏,只要不踏足大雍藏海就一时半会儿没有法子。
藏海只能将冬夏女王先暂时放置一旁,目前他需要先解决眼前的仇人。
庄芦隐,曹静贤。
…
庄之宁从青荷口中得知了昨天庆功宴的小插曲,蒋襄大闹了一场,算是给父亲丢了大面子。

她对此漠不关心,蒋襄做了侯府十多年的主母,昨日母亲被抬做平妻不闹才奇怪呢。
可今日她仍旧觉得不安。
一个晃神那碗冒着热气的碗就从桌面上摔了下去,瞬间四分五裂。
而外间传来吵闹的喧哗声。
因蒋襄状告庄之行武状元一事有假,如今平津侯锒铛入狱,整个庄家都被软禁起来。
从前声名显赫的侯府一夜之间成了阶下囚。
“拿了银钱就自己走吧。”
偌大的侯府如今陪在她身边的只有容月一个人了,青荷在昨日就已经拿了卖身契回老家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回过神这个摇摇晃晃的侯府就散了。
兄长也被软禁在屋中,眼下似乎一切都结束了。
“小姐说什么呢?容月可是要与小姐长长久久在一起的。”容月一边悄悄抹眼泪一边替梳妆镜前的姑娘挽发。
庄之宁笑骂道:“傻子。”
如今的侯府早就不是从前了,若是皇帝不念恩情,明日或许整个庄家都不会再剩下任何人。
铜镜中姑娘看起来憔悴了许多,面上的病态去而复返。
…
从大牢出来的藏海神色晦暗不明。
他在庄芦隐面前坦白了身份,看着对方在绝望中知晓一切又无能为力。
可当他抬眼时才发觉已经走到了平津侯府门前。
府门紧闭,藏海进不去,那人也出不来。
随着报仇的快慰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沉闷,成功时的心情与他当初所想不一样。
踏出这一步。
他们就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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