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最好的朋友表白后,榕枳第一感觉的是背叛,友谊的背叛。
在她被毕业、研究生、工作、家庭团团困难围住时,她更觉得连在社交平台“续火花”这样一件小事都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急着向共友吐露这份愤怒,但似乎全世界除了她都理解“她”,理解她所付出的“爱”、“想”和“离不开”。
“这简直是爱的锁链,天知道我天生金属过敏啊!”
榕枳不是看不到那些夹杂私心的问候,越来越频繁的见面,和每次见面必聊的前任话题。可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有太多比恋爱重要百倍千倍的事情。没有人能同时占有她的心和她的头脑,因为朋友是远高于恋人的存在。
一个人坐上深夜的出租车,榕枳任由深冬的冷风灌进来,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连指尖都冻得红肿。她不明白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她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步。是几天前的手写信?可她逐字逐句检查措辞,言词恳切得她自顾自落下泪来。她不明白,她如此剖析自我、试图用华美辞藻包装自己私心的句子,怎么就打动了另一个“她”。是“已经确立了友谊的我们是否还需要依靠外部介质来维持生命体征”这句?还是“我相信我们的友谊也可以在不断进阶之中升华”这句?
可是我明明有请求她把“最”“唯一”作为我们友谊的安全词,请求她削减聊天中“调情”的次数,请求她可怜我、心疼我、包容我。
榕枳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
她们之间再没有后话。原来朋友之间说定了的事情也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