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餐结束后,村长的女儿夏莉偷偷找上骨头,手指绞着衣角,显得有些扭捏和害怕:“骨头......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人类,什么事?” 骨头坐在地上,幽火好奇地打量她。
“你汲取的生命魔素...... 能不能给没有被汲取过的人用啊?” 夏莉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却满是期待。
“理论上可以,怎么了?” 骨头反问。
夏莉的眼睛瞬间亮了:“那是不是说,能让衰老的人永葆青春?我能不能当第一个尝试的人?”
不可以。” 骨头毫不犹豫地拒绝,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夏莉,“我的生命魔素光我自己开不够用呢!”
说完,骨头便起身离开,只留下满脸失望的夏莉,站在原地戳着自己的衣角。
下午,羽诺在房屋里整理物资时,总看见艾比芙芙抱着木板、钉子在村子里来回穿梭。他走出门,问道:“你在忙什么?”
“村子的护栏破损得太严重了,根本挡不住野物。” 艾比芙芙擦了擦额头的汗,指了指不远处的围栏,“我想趁出发前加固一下。”
“需要我们帮忙吗?” 羽诺问道。
“当然乐意!” 艾比芙芙眼睛一亮,连忙将一把锤子递给羽诺,“我去叫维利尔阁下!”
三人来到村子边缘的护栏前 —— 那些围栏是用粗糙的木桩和厚木板拼接而成,高度刚到成年人的胸口,方便观察却缺乏防御性;围栏外围斜插着一些木刺,试图阻止野兽翻越,但很多木刺已经断裂,露出斑驳的缺口。
“这些护栏修修补补很多次了。” 艾比芙芙叹了口气,“前阵子哥布林来抢物资,还撞破了一大段,到现在都没修好。”
“哥布林?” 羽诺挑眉,他曾经在资料里见过这种魔物的记载。
旁边路过的村民听见了,主动解释:“哥布林是魔种入侵时留下的战争魔物,据说能靠自身繁殖,速度快得吓人,就藏在前面的森林里。我们没什么像样的武器,只能靠护栏勉强防御,可野物和魔物总来捣乱,护栏根本来不及修。”
艾比芙芙将一堆木板放在地上:“这些材料是我托人从仓库弄来的,我们加把劲,争取天黑前修好这段!”
三人分工合作:羽诺负责将木桩钉进地里,维利尔用柴刀削砍出合适的木刺,艾比芙芙则负责拼接木板。可到了黄昏,材料就用完了,只修好了三分之一的破损围栏。
艾比芙芙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来材料还是准备少了。等我回城里交完任务,就采购些武器和材料回来,好好加固村子的防御。”
“村里的物资很紧缺吗?” 羽诺问道。
“嗯。” 艾比芙芙点头,“森林太危险,村民们只能组队定点采集,效率特别低;武器也只有我们寻猎人有,村民们大多只能用农具防身。”
羽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更高效的采集和防御方案。”
当晚,在房屋里,骨头毕恭毕敬地站在羽诺面前,犹豫了很久才开口:“主人,我有个疑问...... 您会神圣魔法,维利尔阁下是血种,这样的身份,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偏僻的小村子?你们一定有其他目的吧?”
维利尔也凑过来,好奇地问:“殿下,您什么时候学会神圣魔法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您用?”
羽诺的思绪飘回域亡城的那段日子 —— 那时他刚从新世界的灰色荒漠回来,经历过数次亡灵的袭击,对亡灵还带有一点心理阴影。他找到 sin,问有没有能有效对付亡灵的魔法。
当时 sin 坐在心中静潭的王座之上,黑色长发中杂着的白发随呼吸轻轻晃动,他从空间裂隙中抽出一本泛黄的卷轴:“神圣魔法。它是强化型附加魔法,既能单独使用,也能附加在其他魔法上增强威力,最关键的是,它能直接攻击魔素体 —— 比如亡灵的魔素池,或是魔法造物。”
从那以后,羽诺就专门学习了神圣魔法,只为了不再被亡灵困扰。
“你忘了?” 羽诺回过神,对维利尔说,“我们在灰色荒漠遭遇过无尽亡灵的围攻,我专门学这个魔法,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不愧是殿下!考虑得太周全了!” 维利尔立刻露出崇拜的表情。
骨头的幽火剧烈跳动 —— 无尽亡灵的围攻?眼前这个看似温和的少年,竟然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它对羽诺的敬畏又深了几分。
这时,羽诺取出空间折越棱晶,在房屋中央创造出一道传送门:“跟我来,带你们看个东西。”
维利尔率先走进传送门,骨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钻了进去。
穿过传送门的瞬间,骨头的幽火差点熄灭。展现在它眼前的并非西瓦亚村那样的简陋村落,而是一座风格独特到颠覆认知的城镇 —— 说是城镇,规模却远超普通城镇的范畴:房屋并非木质结构,而是由泛着光泽的灰色石材搭建;街道两旁的商铺亮着通透的燃灯,照亮了林立的建筑,然而本该熙攘的街道却空空荡荡,并未见到行人踪影。
它下意识地转头,却被身后的景象彻底震撼 —— 一条宽达数十米的平整大道向前延伸,路面铺着特殊石砖,如同撒了闪粉一样的星空,大道尽头矗立着一座通天的螺旋建筑,塔身缠绕着淡绿色的能量流,顶端隐没在云层中,仿佛连接着天地。道路两侧站着数排 “幽人”,他们身形挺拔,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暗影,眼神锐利如鹰,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恭迎主人归来。” 两道身影从大道旁的阴影中走出,单膝跪地。
左侧是织氏淑,依旧佝偻着身形藏在阴影里,四只手臂拖着那柄泛着冷光的巨大镰刀,绷带与破布裙的模样和此前一致,透着杀手的隐秘感;右侧的恶形魔则保持着魁梧的黑色躯体,狼蛇结合的头颅与猩红双眼极具威慑,身后带刺长尾轻轻摆动,肌肉线条下的力量感扑面而来。
骨头僵在原地,骷髅下颌微微张开,连最基本的站立姿势都差点维持不住。它曾以为羽诺只是实力较强的旅人,可眼前这座堪比国家都城的城镇、恭敬俯首的强者,尤其是那柄巨大镰刀与狼蛇头的威慑力、充满神秘力量的建筑,无一不在告诉它:自己的主人,绝非 “普通旅人” 所能概括,甚至连 “强者” 二字都不足以形容其身份。
骨缝中溢出的魔素剧烈波动,它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清晰的念头:主人的层次,是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之前选择效忠,不是 “正确”,而是 “幸运” —— 能追随这样的存在,身边还有如此恐怖的护卫,是它作为亡灵重生后,最珍贵的机会。
羽诺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织氏淑与恶形魔起身,简单询问了几句城镇的近况后,便再次启动空间折越棱晶。“我们该回去了。”
三人重新穿过传送门,回到西瓦亚村的木屋中。屋内还残留着刚才的魔素气息,屋外却突然传来 “哐哐哐” 的敲锣声,伴随着村民焦急的大喊:“魔物入侵!魔物入侵!大家赶快到村口集合!拿上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