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正写着字，小二急匆匆地跑进来：“掌柜的，凝光已经到南码头了！”
“这么快？”洛锦放下笔，“王老六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小二咧嘴一笑，“王老六说，保证让天权星扑个空。”
洛锦站起身，走到窗前。她能看见南码头的方向人头攒动，凝光那身华贵的衣裙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走，去看看。”洛锦披上一件素色外衣，“我倒要看看天权星吃瘪的样子。”
南码头上，凝光正带着甘雨四处打听。王老六是码头的管事，平日里专管收租和调解纠纷。
这会儿他正坐在一个茶摊前喝茶，看见凝光走近，连忙站起来。
“天权星大人。”王老六点头哈腰，“您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听说那位神秘富婆在这里？”凝光开门见山地问。
“啊，您说她啊。”王老六搓着手，“刚走没多久。”
“往哪个方向去了？”
“往那边。”王老六指着东边的小巷，“说是要去收租。”
凝光二话不说就往小巷走去。甘雨跟在后面，手里的账册已经记满了各种线索。
“大人。”甘雨低声说，“这些消息会不会有问题？”
“先查查再说。”凝光加快脚步。
小巷里七拐八拐，凝光的裙摆都沾上了泥水。
她顾不上这些，一路打听，却始终扑空。
洛锦跟在后面，看着凝光狼狈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转身走进一家布庄，和老板张三打了个招呼。
“张掌柜。”洛锦笑道，“一会儿天权星要是来问......”
“放心。”张三眨眨眼，“我就说那位富婆刚去了北市。”
“记住了，要说得真一点。”
“我这张嘴，什么时候露过馅？”张三拍着胸脯保证。
洛锦刚走出布庄，就看见凝光气喘吁吁地走了过来。
那身华贵的长裙已经有些凌乱，发髻也松了几缕。
“张掌柜。”凝光扶着门框，“听说神秘富婆来过这里？”
“可不是嘛。”张三一脸热情，“刚走没多久，说是要去北市收账。
您要是快点，没准还能追上。”
“北市？”凝光皱眉，“可刚才不是说......”
“大人。”甘雨打断她，“要不我们分头找？”
凝光点点头：“你去北市，我去西市。”
两人分头行动。洛锦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转身走进一家酒楼。
酒楼老板孙四早就等在那里。
“洛掌柜。”孙四笑道，“您这是要让天权星满城跑啊。”
“可不是。”洛锦坐下，“让小二准备些点心，我要好好看戏。”
“您说。”孙四压低声音，“天权星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来吗？”
“聪明人最容易钻牛角尖。”洛锦端起茶杯，“她越聪明，越会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正说着，就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甘雨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掌柜的，那位富婆可在这里？”
“刚走。”孙四一脸遗憾，“说是要去找天权星谈生意。”
“找天权星？”甘雨一愣，“可是......”
“对了。”孙四想起什么，“她说要去璃月港最大的茶馆。”
甘雨转身就跑。洛锦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一声：“这下有意思了。”
她慢悠悠地喝完茶，又去了几家商铺。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一些消息。
等她回到茶馆时，已经能想象凝光和甘雨现在的样子了。
“掌柜的。”小二跑来报信，“天权星和甘雨分头找了一上午，累得够呛。”
“辛苦他们了。”洛锦笑道，“让厨房多准备些点心，一会儿有客人要来。”
“是凝光和甘雨吗？”
“不。”洛锦摇头，“是北斗。”
小二一听这名字就明白了。北斗最近和凝光有些过节，要是知道天权星今天这么狼狈，肯定要来看热闹。
果然，没过多久，北斗就大步走进茶馆。她个子高挑，穿着一身水手服，腰间别着一把长刀。
“洛掌柜。”北斗大咧咧地坐下，“听说天权星今天出洋相了？”
“可不是。”洛锦给她倒茶，“你要是想看热闹，就在这里等着。”
“那我可得好好看看。”北斗端起茶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天权星，今天也有吃瘪的时候。”
北斗话音刚落，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瘦小伙计跑进来：“北斗船长，您猜我看见什么了？”
“说。”北斗放下茶杯。
“天权星在西市的绸缎铺子里摔了一跤！”瘦小伙计抹着汗，“那身华贵的裙子都沾上泥了。”
“哈哈哈！”北斗拍案大笑，“这下可有趣了。”
洛锦给瘦小伙计倒了杯茶：“小六子，接着说。”
小六子喝了口茶，继续道：“甘雨也好不到哪去。
她在北市追着一个说见过富婆的小贩，结果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
那本账册都掉进水沟里了。”
“这戏看得值！”北斗笑得前仰后合，“洛掌柜，今天这茶我请了。”
“北斗船长客气了。”洛锦笑道，“要不要再来点点心？”
正说着，又一个商人跑进来。这是西市的布商赵五，平日里最爱凑热闹。
“洛掌柜！”赵五一进门就嚷嚷，“您是没看见啊，天权星气得脸都青了。
刚才在我铺子里问那位富婆的事，我就说人在北市。
等她走后，李掌柜又告诉她人在南市。这一来一回的，可把天权星累坏了。”
北斗听得直拍大腿：“这戏看得比我在海上遇见海怪还带劲！”
洛锦轻轻抿了口茶，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她招手叫来小二：“去，把那坛女儿红拿来。”
“掌柜的。”小二为难道，“那不是您留着......”
“今天这么热闹，不喝点好酒怎么行？”洛锦打断他。
北斗眼睛一亮：“洛掌柜这是要大出血啊。”
“值得。”洛锦笑道。
酒刚上来，又一个人影闪进茶馆。是南码头的王老六，他气喘吁吁地说：“掌柜的，天权星又回南码头了！”
“哦？”洛锦给王老六倒了杯酒，“说说看。”
“这次她学聪明了。”王老六喝了口酒，“带了十几个人，分头去找。
我看她是不信邪啊。”
“那你怎么说的？”北斗问。
“我就说那位富婆刚坐船去了对岸。”王老六嘿嘿一笑，“天权星气得直跺脚，说什么也要等船回来。”
“等船？”北斗笑道，“这天都快黑了，还等什么船？”
“可不是嘛。”王老六得意道，“我就说最后一班船已经开走了，明天再来吧。”
茶馆里的人都笑了。洛锦给每人都倒上酒，笑道：“今天这戏，大家看得开心吗？”
“开心！”众人举杯。
正喝着酒，小二又跑进来：“掌柜的，甘雨往这边来了！”
“来得正好。”洛锦放下酒杯，“各位，该散了。”
商人们心领神会，三三两两地离开。北斗却不走，她端着酒杯，一脸期待：“我倒要看看甘雨是什么表情。”
没多久，甘雨就推门进来。她的衣服上沾满灰尘，头发也有些凌乱。
手里那本账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甘秘书。”洛锦笑着迎上去，“这是怎么了？”
“洛掌柜。”甘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来问问，那位富婆可曾来过？”
“富婆？”洛锦装作思索的样子，“今天倒是来了不少客人，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也不认识谁是富婆啊。”洛锦笑道，“要不甘秘书先坐下歇歇？”
甘雨摇摇头：“不了，我还要去找天权星。”
“对了。”北斗突然开口，“我倒是听说，那位富婆在西郊的庄子里。”
甘雨眼睛一亮：“真的？”
“千真万确。”北斗一本正经，“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甘雨道了声谢，转身就要走。洛锦叫住她：“甘秘书，天都快黑了，要不明天再去？”
“不行。”甘雨摇头，“天权星还在等消息。”
看着甘雨匆匆离开，北斗忍不住笑出声：“这下可有得跑了。
西郊那么大，上哪找富婆去？”
“北斗船长。”洛锦给她添酒，“你这可是坑人啊。”
“彼此彼此。”北斗举杯，“洛掌柜不也玩得开心？”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杯中酒。
夜色渐深，茶馆里的客人都散了。洛锦站在二楼窗前，看着街上零星的人影。
她知道，凝光和甘雨现在肯定还在四处奔波。
“掌柜的。”小二收拾着桌子，“您说天权星会不会发现真相？”
“发现又如何？”洛锦转身，“她总不能把整个璃月港的商人都抓起来审问吧？”
“那明天......”
“明天啊。”洛锦走到桌前，又拿出那本册子，“明天的戏会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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