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25号夜。
我现在有些难受,可我不知道为什么。
抓起又放下的笔,摊开却没写的作业,看了又看的记事本,反复想自己刚刚想起来要干什么来着?
或许不是记忆不好,只是他们没那么重要。
明天,是我的十七岁生日。可是我异常平静,犹记得前几次生日都是盼星星盼月亮,挑自己喜欢的蛋糕,笨拙的暗示别人希望得到祝福。于是往年的十二月每一天都很难熬,挂在嘴边的永远是“生日”“生日”,别的事情一概不提。
可,现在的感觉就是,我在生活中抬起头,看见墙上的挂历,然后惊叹:
“明天我要过生日了?”
当一件事的等待过程不再煎熬,就说明它没那么大分量了。
我强迫自己为自己的生日做些筹备。发朋友圈吗?配什么文案呢?要卡零点吗?明天要不要上学?要不要迟个到?或者,要不要找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做?
可问题的答案简单又粗暴:“没必要。”
随便的蛋糕,随便的礼物,不希望开大party,没什么想做的事情。
我曾对我最爱的人说:“我们每天都在成长,可没有时间每天庆祝。于是生日成了我们庆祝成长的日子,庆祝自己长大了。”
现在想想,长大好么?我不知道。一定会快乐么?我也不知道。
回顾十七岁,我其实最想说的是认识了个朋友。
我们是在西安认识的。我过年去了心心念念的西安,穿了心心念念的古装。当时摄影师给我们安排拍照,我们相遇认识了。我穿着圆领白袍cos李白,他穿着飞鱼服笑我看着像三宝太监郑和,于是李白大战锦衣卫,结尾以两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街边补妆收场。聊天后我惊奇的发现,原来他也是从北京过来玩的,和我一般大。
于是三宝太监就和锦衣卫认识了。回京后他每天跟我分享他的生活。初春的那几个月,他说他好迷茫,不知道要干什么,但好在学校活动多。他忙前忙后,虽然时而感觉伤感,但也活得自在,该笑笑、该闹闹。
我说这不挺好的,他笑着说是。
然后在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周六,他给我发了条微信,内容很短:
“我恋爱了。”
他跟他们班一个女生在一起了。我起初表示不信,心想他怎么可能找到女朋友,直到聊天记录照片什么的多起来,我才真的信了,然后嫉妒。
他说,那个周六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但是从那以后,他的日子不再平常。
于是,他开始各种各样的跟我分享他的进程,他有着数不尽的快乐和话题,虽然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点烦,但我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祝福他。
他说他很爱她,其实不用说我也能看出来,每天除了她就是她,我们的话题里永远离不开她。他跟我说,因为有了互相送考的过程,所以考试不再全然无味;他说他头一次考试带卫生纸,因为她会在考试前特地给他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