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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迷宫:江边看海

江欢在舞池里尽情地摇摆着,拎着酒瓶子的手不时把瓶子递到嘴边喝上一口。

音乐突然停止,江欢和赵晓光跟在她师兄屁股后头爆裂出手。

穿着紧身T恤和高腰牛仔裤的江欢不仅在舞池里摇起来的时候辣得很,踢起人来更狠。赵晓光看见她一脚踹在嫌疑人肚子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腹肌,心里想着自己这未必有这群小混子经踹…

几个小卡拉米,没几下就趴在地上服服帖帖了,赵晓光屁颠儿屁颠儿地听郑北地指挥,从沙发后头掏出一大把黑芝麻。

郑北看着毒瘾发作的几人在那抓耳挠腮,好不痛苦,叹了口气。

把人运回局里已经是后半夜了,赵晓光和江欢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老熊看他们都累了,就劝郑北带他俩回家,他们先审着。

郑北看着趴桌上睡着的弟弟妹妹,忍不住爱怜地摸摸江欢的脑袋瓜。

“江欢,别睡了,回家睡。”郑队夹着嗓子,生怕吓着小孩儿似的,根本就忘了她人在迪厅大杀四方的雄伟英姿。

“师兄?”江欢揉着眼睛坐直。“这咋还有个叫不醒的!”郑北看她醒了赵晓光还趴着,一巴掌拍在他后脖颈,“回家睡。”

刚给江欢披上外套,局里就有人接到报案,人命案,这可来不及再回家了,郑北简单说明情况后,拉上赵晓光和江欢,立刻驱车赶往哈岚东北铁玻璃厂。

宿舍楼内杂乱不堪,满地污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息,郑北带着几人检查了现场,确认是恶性杀人,凶手逃逸,绝非小案件。

“呕!”

郑北正分析着,拿着手电筒指点着江欢。身后,一身白西装都没来得及换的赵晓光看受害人身中数刀的惨烈样子,忍不住哕了出来。

“呀,忘了你第一次出现场了,吐吧,习惯以后就不吐了。”郑北溜溜达达地走了,继续勘察现场,“江欢,你去,去叫点儿人过来。”

江欢领命,快步走出去找来几个同事。

“诶,晓光,给你。”江欢顺道上车拿了瓶水,又从兜里掏了根棒棒糖,拍了拍赵晓光弓成虾米的身子,新人吐吧吐吧不是罪。

“呕…谢谢…呕…”

江欢跑开了。

都快给她带吐了…

大案一队的侦查工作紧锣密鼓地展开,江欢和赵晓光连夜梳理案件线索,发现两名死者均为玻璃厂的保安,且为亲兄弟,哥哥宋武身中数刀,弟弟宋文则坠楼身亡。

报案人也被带来问询。

赵晓光泡好茶,挤眉弄眼地塞进江欢手里。

江欢横他一眼,立刻换上笑颜,眼睛弯成月牙,把茶递给报案人,“来,喝口水吧。”

嘿嘿,赵晓光偷笑,整个一大队,谁不知道江欢变脸一绝,问询的时候靠着江欢这张笑脸跟和蔼可亲的态度,套出来多少实话,恐怕当时安排江欢参与问询的师傅都没想到。

“谢谢。”报案人倒是紧张兮兮地,睁着清亮亮地眸子看了她一眼,只是道谢的声音还有些发颤。江欢表示理解,那赵晓光都吓吐了,人家小保安现在只是说话的时候打哆嗦算什么。

小保安抿着唇,握着杯子,好可怜的样子。

江欢细细打量着小保安,总觉得这个弟弟她是见过的?

“你别紧张,没事儿就叫你过来问问情况。”郑北也看出他的不知所措,出言安慰,“诶,喝啊。”

小保安乖乖地喝了一口。

听了一会儿江欢发现小保安还是挺上道的,说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问什么答什么,就转身走了,她还需要整理一下昨晚被翻乱的笔录,这里有赵晓光记录就够了。

哈岚市局法医通知江欢,他们在宋文衣物中发现疑似冰毒的物质,江欢在讨论中告知大家,郑北顺势分析,此案杀人动机八成是吸毒致幻,或者是分赃不均导致恶性冲突。

“最近这两年怎么了,这毒品案频发啊,这群毒贩子也太嚣张了吧。”老熊。

“贩毒暴利啊,来钱比抢钱还快呢。”江欢感叹道。

郑北迅速将案情上报给局长高林声,经上级领导们集中讨论后,认为案件性质严重,决定成立专案组,委派刑侦经验丰富的郑北作为队长。

郑北因为小保安的证词太清晰,就开始怀疑他有问题,安排江欢去跟着,看看有没有跟陌生人接触。

江欢跟了两天,这小保安,啊不,姜小海,像被种在家里了一样,除了吃就是睡,老实的不行。玻璃厂被封了,他也回不去他的工作岗位,江欢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还表示要是每个嫌疑人都能这么省心该多好。

郑北认为想要成立专案组,除了有善于追凶的赵晓光和化妆侦查的高手江欢还不够,需引入技术型专家和实战高手以增强实力。

不久,专案组迎来了第一位成员——丁国柱,他虽外表魁梧,实则是一位精通痕迹检验的刑事技术专家。此外,郑北还特邀了全国散打冠军张雪瑶加入,她的加入无疑为专案组增添强大的武力支持。

郑北带他俩和新同事们打过招呼,就上路了。

高局给他安排了一位老师要从花州接回来。郑北认定这位顾老师是个老头儿,怀着满心的尊敬、对老同志的爱护和对老头儿脆弱身体的担忧,郑北敲开了顾一燃的办公室大门。

郑北穿着江欢特意嘱咐他带的短袖和薄外裤,在高局的叮嘱下对顾一燃围追堵截。

早上堵晨练,中午堵食堂,晚上堵下班,甚至在顾一燃操场慢跑时,也拎着包坚持陪跑,还旁若无人地发表见解,力求打动顾一燃加入专案组。可顾一燃始终保持假笑男孩的模样,言语间温和有礼,但在加入专案组的问题上态度坚决,毫不松口。

郑北给江欢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抱怨,他陪着晨跑跑地脚都磨起泡了。

江欢也习惯了给师兄当贴心小棉袄,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就不让师兄穿皮鞋去了,可谁知道顾老师不仅不是老头儿,还爱晨练啊…

好声好气安慰了半天,还叮嘱他别忘了顺便给郑南姐买两盘粤语歌的磁带。好容易出趟远门,那不得顺道带点儿特产啊。

直到郑北带着据说一直犟着不肯来的顾老师回局里,江欢大惊失色。

她就没敢告诉师兄他们新办公室是大食堂,结果,这怎么一下子就回来了!

那边儿,赵晓光还一副阳光大男孩的样子,夸着新办公室多么大,多么敞亮,一边把第一食堂的牌子换成专案组的小牌。

江欢微笑着跟新成员打招呼。

新成员礼貌回应。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

郑北架着赵晓光的脖子,咬牙切齿地问,“这就是你说的超级豪华办公室啊?这老破食堂都荒废多少年了。”

赵晓光还委屈,这有啥不好的,局里有哪个办公室能比他们的办公室大?

郑北捏住江欢的脸颊肉,“你也不告诉我是吧。”

“哎哎哎,师兄,我这不是…没来得及么,这新屋这么老大,收拾老半天还没收拾干净呢…”

瑶瑶和国柱也拎着扫把拖布出来了。

“回来了北哥,这屋,灰老大了,这家伙我们收拾一上午啊。”

几人纷纷和顾一燃打过招呼,专案组小队也到齐了。

这时熊哥从门外进来,带着大家去见了高林声,可高林声以为郑北没有请来顾一燃,早早就退了招待所,让郑北想办法给顾一燃安排住处。

大案队追查半年的毒贩子终于有了动静,对方计划在今天交易,而且这次的谢老板和当年小白楼惨案都是来自粤东。郑北通知大家尽快化妆侦查,唯独留下顾一燃,但顾一燃坚持参与抓捕行动,郑北只好安排他跟国柱在外面监听。

郑北在车里交代线人耗子争取好这次立功的机会,并通过他得知谢老板比较好色。

郑北思虑再三,到底没让江欢跟他一起上去。

“郑队有危险。”顾老师只扔下一句话就跑了。专案组几人听了也连忙跟上。

郑北假扮灯头被谢老板识破,顾一燃猜到郑北有危险,立刻带人赶了过去。谢老板开枪并丢出手榴弹,幸好郑北及时躲起来,并未受到严重的伤。就在这个时候,专案组众人前来支援,谢老板想要趁机偷袭顾一燃,得亏郑北及时发现救了他,成功抓住了谢老板。

一切安顿妥当后,江欢给郑北进行了简单包扎,看着师兄脖子上的抓痕,江欢咬着牙恨恨道,“这群毒贩子手真脏,打仗还挠人呢咋!”

郑北安抚地拍了拍江欢,好奇地问顾一燃是如何发现自己露馅。顾一燃表示吸毒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对于常年吸毒的人,绝对不会像郑北这么痛快拒绝吸食,郑北等人经过这件事对他有了很大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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