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瞧她这样,心中明了。
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她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只是,太子妃眼角酸涩。未来的事情谁说的准呢,她又能护得了弄璋几时。
太子妃忧心忡忡,她不愿将宫中那些腌臜事告诉明玉,让她费心。
圣上身体日渐愈下,庆王的手越伸越长。皇后娘娘甚至开始越过圣上处理朝中事宜,这些让她感到不安,不得不开始替弄璋提前做好打算。
明玉见她出神,出声疑问道:“阿母你在想什么?”
太子妃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只是更加心疼的看着她,将手炉塞进她的手里。
“外面下雪就让新桐送来就好,何必亲自过来?”
还是逃不过被检查的命运,太子妃信手拿起青藤纸,检查起来。
“这字怎么还是扭扭歪歪的,”太子妃皱着眉头,试图在一堆毛毛虫里找到能看的字。“这要是让邬阁老看见,不得气到吐血辞官?”
“噗呲——”
朱明玉被阿母的话逗笑,笑趴在她的膝前。
“那快收起来,可不能让邬老师瞧见了。”
“你说你啊,”太子妃轻点明玉鼻尖,“尚衣局送来了几件礼服,你来看看挑一件朝贡时穿。”
朱明玉自她怀中抬起头,露出一张芙蓉脸。朱明玉笑语盈盈:“我听阿母的。”
远在东宫之外的英国公府,陆鸣的脚步在青石板上踏出凌乱的声响,严将军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这样转下去,石板都要被你磨出坑来!"
陆争抱剑倚在廊柱下,道:"你又不是大夫,急有什么用?”
“哎呀!” 陆鸣一拳砸在廊柱上,震得积雪簌簌落下,重重叹了口气。“这都七天七夜了,世子怎么还不醒来?”
院中大门被人推来,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宋翰踏雪而来,大氅上的暗纹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宋翰一脸担忧的走进,身后跟着两个端汤药的小厮。
"哥醒了吗?"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手指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麻绳。大氅上暗绣的花纹在走动间若隐若现,晃得人眼花。
陆争摇头,正要告知于他。
忽然,屋内传来瓷器轻碰的脆响,接着是宋墨沙哑的声音:"来人……"
满院显然死一般的寂静,但很快最靠近的陆争率先推开雕花门扇,冬日惨白的阳光斜斜照进内室。
床榻上,宋墨半倚在床,咳嗽不止。
宋翰赶忙将还温热的汤药送到他嘴边:“哥,喝药。”
陆争张了张嘴,却被宋墨一个眼神制止住。
宋墨接过药碗,三下五除二喝完。药汁入喉,灼烧般的痛感竟真的缓解了几分。
"哥觉得如何?"宋翰紧盯着他滚动的咽喉,眼神复杂。
宋墨开口第一句便是问现在是什么时辰,他昏睡了多久。陆鸣:“世子你毫无征兆的昏迷了七天七夜,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宋墨这才想起来,他主祭完母亲的头七之后忽然晕倒在房中,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