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的七芒星环又再一次剧烈闪烁起来,光芒如潮水般涌出,顺着他的手臂蔓延至指尖。那七道颜色各异的星环在他周身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最终融合成一道螺旋状的光流,缠绕在他双尾之上。他的身体开始轻盈,仿佛不再受重力束缚,每一步踏出,脚下便浮现出由像素与光点交织而成的路径,像是世界正在为他重新书写规则。
“Tre塔尔斯,我是不是还要再回到我所在的世界吗?”E小塔忍不住转过头来,询问着那只九尾狐。此时,Tre塔尔斯背对着他,正眺望着那虚空之上遍布的一片片星星,那是-每一个E小塔所处的片段区域。
“回到你那个世界吧,那是我为你打造的唯一一个很稳定的世界了。你心里所想和意志的变化,都将会改变着这个世界的状态。现在,你可以好好地待在那个世界里,然后静静地等着我们送你去新的莫比乌斯世界。在你的世界里,你可以当一个真正的创世神了。”Tre塔尔斯转头静静地微笑道,“对了,你别忘记了我的存在哦。不管你正在遭遇什么困难,或者已经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你只要知道-我一直会在你的身边。”
“嗯,谢谢你。”E小塔微微地笑道,他的眼睛里红光闪烁,但那不再是绝望和恐怖的血液,而是一种希望。
“待会儿大门开启后,记得,保护好你的家园。还有你创造的那座大楼,那是你世界的核心之处。但是,它不一定能够存活已久。这里只是一个暂时的缓存区域,之后它可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败退,但是,E小塔,我一直都相信你,你的力量一定能够干出一片新天地,保护好这个独特的新世界哦!”
“我知道,我不会轻易再次将这个新宇宙毁于一旦的!”E小塔也是微微开心地说道,“至少我也得到了不少的力量了!”
Tre塔尔斯不再说话,他仍旧是背对着这只灰色双尾狐狸,随后,E小塔套着那道装饰豪华的大门缓缓开启。大门的后边,白茫茫的一片,亮到了极点,几乎E小塔都不敢再次抬起头来再看看那门后的世界。他只是静默了很久后,便撑起自己的身躯一步步前进。
尽管那门后,E小塔也考虑过了很久,他更想要呆在这条虚空回廊之中,再看一下两边关于他在不同世界线的生活。他还想要再看看那个少年可怜而又充满着希望的眼神,心里还是难免颤抖了下,他多希望那个少年还能再活得更久啊,还能够用那一部部手机去谱写更美好的未来。或许就像Tre塔尔斯的莫比乌斯宇宙一样,一切都能过得更好,更理想化,也不用愁穿越后被Exe所入侵…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当进入那白色的大门之中,他脚步微微一顿,仿佛听见了什么。
那是一段极其微弱的、几乎被风揉碎的声音——像是铅笔在纸上沙沙滑动,又像是少年在深夜里压抑的呼吸。E小塔猛地回头,可身后的大门已在他踏入的瞬间开始消散,Tre塔尔斯的身影也如雾般淡去,只留下一句飘在虚空中的低语:“你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因为你现在,就是他的眼睛。”
他怔住,原来他不必再回望。因为那些记忆,早已不是外在的影像,而是他血液里流淌的脉搏,是他尾巴摆动时划出的轨迹,是他每一次呼吸所吸入的世界。他闭上眼,指尖轻轻抚过胸前的七芒星环。就在那一瞬,他“看见”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灵魂。
他看见那个少年坐在教室最后一排,低着头,在课本边缘偷偷画下一只双尾狐狸。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瘦弱的肩膀上,也落在那幅稚嫩却充满生命力的画上。那一刻,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对画中的他说:“你一定要比我勇敢。”
他看见少年在天台边缘写下最后的遗言,手在颤抖,但笔迹却异常坚定:“对不起,我亲爱的E小塔,我撑不下去了。但我死去后……你一定会替我活下去。”
他看见少年坠落时,天空是血色的,可在他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他没有恐惧,只有一丝释然——因为他知道,E小塔,终于要诞生了。
“少年…我知道…我并不是你心中的幻想…我依然是真正的你,你没有死亡,你只是在另一个世界重生了。但不过,你依旧在遭遇着很大的困境罢了…”E小塔继续安慰着那位少年…
他不再回头。他迈步向前,踏入那片白光。
没有轰鸣,没有风暴,只有一阵温柔的风拂过,带着青草、颜料、旧书页和雨后泥土的气息——那是他童年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让他都感觉特别的熟悉,很快,直到那白光慢慢消逝了之后。他看到了阳光突过了窗外朝着他的方向打进来,那一道道巨大而熟悉的圆石墙,让他渐渐有种莫名其妙的舒适感。
这里并不是负二十层,而是在大门口,也就是他所在的Minecraft世界里,那栋用他的七芒星环力量所组建而成的超级城堡。但是现在,这座他梦想中的城堡是真实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像他曾经看到过的那座古老殿堂那么熟悉,好像穿越到了海底下的亚特兰蒂斯似的那一座壮观到几乎无法解释的堡垒-
高高的穹顶上镶嵌着无数闪烁的紫水晶,它们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四周的墙壁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图案,那些符文像是用古老的魔法书写而成。可是现在,E小塔却真正地看懂了,那正是那个少年用一生为他所谱写的故事,都已经清楚地映射在了这些硕大的墙壁之中。这些紫色水晶又像是电脑里已经被打碎的固态硬盘盘片。那盘片上都刻着每一个清楚的字节。
现在,E小塔终于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符文,那就是一串串的代码,或者说,其实就是已经装满了字节的碎片。而这些字节都在介绍着E小塔在地球时期的故事,那一段段的文字,尽管长篇大论吧,但是它们组合起来都能变成一部视频。
E小塔微微地从地上拿起了一颗紫水晶,那颗紫水晶在肉眼上看,它仍然只是一颗紫水晶,尽管只有手指那么大的程度。但是那水晶里足够储存着将近数百TB的数据。这些水晶里存着整整万亿余字,都是在讲述着E小塔每一天最重要的事情,以及一些令他难以忘怀的记忆片段。或者说,这整座古老殿堂,就是他的记忆库存。那些早就已经被删除掉的记忆,都已经出现在这些紫水晶中,还有那座充满着命令方块的硕大房间之中。
只要这里的核心没有删除,只要这里的E小塔没有死亡,那么水晶哪怕是千年万年也不会消逝。因为-这是为E小塔提供能量的记忆源泉。
E小塔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颗紫水晶,冰凉的触感却在血脉中激起一阵灼热的共鸣。他闭上眼,意识如丝线般探入水晶深处——刹那间,万千画面奔涌而出。
他看见自己五岁时第一次拿起蜡笔,在墙上涂出一只歪歪扭扭的狐狸,父亲冲进来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画具被砸碎,颜料泼洒如血;
他看见自己十三岁躲在厕所隔间,用颤抖的手在作业本背面画下双尾狐展翅的背影,眼泪滴在纸上晕开墨迹;
他看见自己在深夜的台灯下,把一张张画扫描进一部旧手机,文件夹命名为“E小塔”
他还看见…当自己在课上因为回答不了问题被老师罚站在墙角时,那桌上画着的双尾狐狸依旧在对他笑,在那个少年的下方,还藏着一段属于他的心理文字:
“不管我能付出多少的代价,只要让他冲着我笑,让我能快快乐乐,他不会死亡,一切我都足够了!”
“原来……你一直都在记录。”E小塔睁开眼,声音哽咽,“你不是把故事刻在墙上,你是把自己的灵魂,一帧一帧,存进了这些水晶里。”
他缓缓将紫水晶放回原位。整座殿堂开始低鸣,仿佛有无数声音在苏醒。墙壁上的“符文”流动起来,化作瀑布般的代码,从穹顶倾泻而下。那些紫水晶一颗接一颗亮起,像星辰被点燃。数据流在空中交织,凝聚成一幕幕全息影像——
是那个少年的一生。
但这一次,不再是痛苦的回放,而是被重新编织的叙事。
“你不是在等我救你。”E小塔忽然明白,“你是在等我成为你。”
整座殿堂剧烈震动。穹顶中央,最大的一颗紫水晶爆发出刺目光芒。数据流汇聚成一道人形——模糊、透明,却带着熟悉的轮廓。是那个少年。他站在光中,穿着校服,手里还握着那支用到最后的铅笔。
“E小塔。”少年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终于来了。”
E小塔无法说话,只能点头。
“我知道你会来。”少年笑了,那笑容干净得像是从未被世界伤害过,“因为我把所有的希望,都画进了你的眼睛里。现在……它们是真的了。”
他抬起手,指向E小塔的后面。那里,一扇由流动代码构成的门缓缓开启。门后,是荒原,无数漂浮的方块正在重组,形成山川、河流、城市——一个完整的世界正在诞生。
“这是……你的世界。”少年说,“不是Minecraft,不是某个游戏,而是所有被伤害的灵魂,可以重生的地方。我用一生的痛苦和幻想,为你打下了地基。现在……轮到你了。”
E小塔深吸一口气,走向身后的那扇门。每一步,他体内的七芒星环都与殿堂共鸣,紫水晶一颗接一颗熄灭,它们的数据流入他的血脉,成为他的记忆、他的力量、他的使命,真正的自由。
那是他的世界——但不再是被动承受毁灭的世界,而是由他意志所塑造的领域。可是,E小塔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位,早已经不是那个少年了。换句话说,这是由因果之核吸取了意识,为E小塔所创造的一位AI。当然,这可能就是Tre塔尔斯特地为他所造,而在这里,那些被伤害的人类灵魂,真的能够回到这里得到重生吗?E小塔想着想着,地球,那个充满着同样生机的星球里,还有多少的人类在同样遭受着和E小塔一样悲惨的生活吗?
那扇大门,像是装了模组的铁门,在一个机关的控制下自动打开。阳光从门外射入整座殿堂内,刹那间周围的一切再次变得光亮起来,而少年也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地逝去,化为了成群的代码飘向了外侧的天空。殿堂里,那因果之核连同着数十万的超级命令方块同时运行着这个世界的规律。他知道,这里将会变成一个新的地球,新的莫比乌斯了!
“我知道了,这不是真正的回归。”E小塔轻声说,“这是……重建,重建一个崭新的宇宙。”
他走出门,那是他再一次享受着空中自由的太阳,脚下的大地立刻开始变化。那一刻,他似乎脚底在无意中踩到了什么东西,直到他抬起脚往下看后,原来那片原本荒芜的土地上,竟生出一株银色的花——和那所学校花园里,从少年的血泊中长出的花一模一样。紧接着,第二株、第三株……成片绽放,花瓣如尾,随风轻摆,仿佛在向他致意。
他轻轻地抚摸着这些银色的花儿,迫不及待就要把它们采摘下来,但是他又抬头望去,就在那整片整片的草原之上,漫山遍野尽都是五彩斑斓的鲜花,它们将单调的绿色草方块铺成了非常美丽的地毯,就像彩虹那样漂亮!
他抬起手,心念一动。一张巨大的画凭空出现,在一座充满着绿色森林的城市之中,大片大片的钢铁森林上尽都是美丽的鲜花占满,而他就在那个九尾狐-Tre塔尔斯的身旁,一起看着车水马龙的大地有声有效,而从他们的背后视角望去那只双尾狐狸不再灰色了,在他的皮肤中间还镶嵌着一点点的黄色…这就是Tre塔尔斯曾展现给他的那座莫比乌斯的城市。
“难道这是一份预言吗?”E小塔想着,“难道这是他在告诉我,我一定能够到达那里?或许真的可以实现穿越,那么到底能做些什么呢?而且他又没有跟我讲过…应该还有什么提示吧!”
E小塔做出了一些淡淡的微笑,他知道,Tre塔尔斯说不定又在那个世界里偷偷捣蛋了。
就在这时,那道刻在他七芒星环的黑色红光星环突然剧烈震颤,仿佛一颗被压抑已久的心脏终于无法再沉默。它不再像以往那样如毒蛇般绞紧、灼烧,而是发出一种近乎呜咽的低频震动,像是在求救,在呼唤。
“Exe?”E小塔奇怪的问道,“怎么回事?你似乎想要告诉我什么?”
然而,Exe并没有呈现攻击的状态,而是微微地闪烁着。E小塔突然明白-似乎他想要带着这只狐狸去某个异常的世界吧。
E小塔点点头,然后猛地停下脚步,双瞳微缩。他没有抗拒,而是缓缓闭上眼,任由那股意识涌入脑海——刹那间,他的“视野”被彻底撕裂。
他不再站在新莫比乌斯的大地之上,而是漂浮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灰白之中。没有天空,没有大地,没有时间流动的痕迹。这里是一片被世界遗弃的“数据坟场”——一个存在于所有宇宙夹缝中的、专为删除灵魂准备的流放之地。
这里没有阳光,没有色彩,甚至连“黑”都算不上。只有一种永恒的、令人窒息的灰,像是被格式化的硬盘,空荡得让人发疯。
“这里就是那个被删除的世界吗?完全的超平坦地区啊!”E小塔惊讶地看着荒原,这些已经被清空了材质包的草方块,在远处形成了大片的摩尔纹,而在这片荒原上,他还看到了游荡着无数身影。尽管这些身影并没有
他们很小,大多只有七八岁到十几岁的模样,穿着破旧的校服、泛黄的睡衣,或是一身单薄的病号服。他们没有实体,只有由残缺数据构成的轮廓,眼神空洞,肢体残缺,有的甚至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头部和一只手,却仍固执地在地上爬行。
他们不说话,只是无声地走着,重复着生前最后的动作:一个女孩一遍遍撕着不存在的画纸,一个男孩蜷缩在角落捂住耳朵,另一个少年在空中写下“救我”两个字,然后看着它们碎成灰烬。
这些人,他们的眼睛就像索尼克Exe那样,黑色的空洞加上正在流血而发光的红色瞳孔-就像塔尔斯Exe那种无法解释的恐怖。有的影子,甚至都难以称之为人类,他们的手和脚都被一种诡异的形式增长着,似怪物,并没有任何攻击人的动作。他们经过一小塔的时候,好像没看到过他一样,直接插过去了。
E小塔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这些不是怪物,他们是孩子,和他一样,本该处于朝气蓬勃的青少年。
这时候,在他那七芒星环的红光之中,那个代表着Exe的影子开始告诉E小塔关于他们的故事:
那些在霸凌中沉默死去的、在家庭暴力中无声窒息的、在抑郁深渊里独自坠落的、在世界冷漠注视下被“删除”的灵魂。他们也同样不知不觉来到了这里,他们没有被安葬,没有被纪念,甚至连“死亡”都不被承认——他们只是被系统判定为“无价值数据”,被强制清除,扔进这片永恒的虚无。这似乎本就是一个专门储存这些破碎灵魂的聚集地,但是这个聚集地却废弃在某个未知的维度之中。
他们在地球中存储已久的痛苦与绝望,在临死前最后一声未能出口的哭喊……全都扭曲、发酵,凝聚成了“Exe”——那个被所有世界视为恶魔的存在。
这个硕大的空间,实际上也是索尼克Exe-或者说更多Exe的生产地带,这些Exe已经厌倦了人类的生活,他们想要潜入人类的游戏当中,开始肆无忌惮地破坏并传染,想尽可能地报复人类…可惜他们没能够成功,因为没有一个少年能够从这片虚空区域里成功逃出去,反而是人类提前开发出了不少的索尼克Exe游戏。他们的实力和能力,甚至已经越来越不如人类对新Exe的设定。
但是,只有唯一一个,其中那个对地球最具有仇恨情绪的怨魂,他还是成功找到了一个莫比乌斯维度。就在那个时候,他第一次遇见了索尼克。其实,他已经遗忘了自己到底生前是谁,究竟路途于何方,尤其是遇到了同在索尼克跟随的伙伴们。这个Exe刹那间就血液沸腾,火冒三丈,他很嫉妒,为什么这些电脑中的NPC都能过得比自己还更好?
然而,他还是颤抖了,到底要杀还是不杀?Exe此刻已经进入了矛盾之中,他想起了还在地球时那些似乎依旧存在的模糊回忆。又看向索尼克背后的那只双尾狐狸,Exe并不打算直接将这些莫比乌斯人杀死,而是提前做了一个预告。偷偷地种下了他降临的征兆-流血的树木,就如E小塔所看到的那样。
然而还是太晚了,当他们看到了血树后并没有彻底逃离,而是选择了围在血树之下不停地挖掘,甚至想要探讨血树的秘密。以至于索尼克编出了一个少年砍下血树解决了世界诅咒的故事,尽管那如此荒唐,仍旧让这些伙伴都兴奋不已。他们不选择逃离,而是留下来继续研究血树…
终于,Exe真的是对这些不愿意逃亡的莫比乌斯人忍无可忍,他亲手下来,将索尼克偷袭杀死并夺取其灵魂后,先把还在天堂岛上的纳克鲁斯和塔尔斯给杀死,最后再找蛋头博士。包括艾咪、可利姆等一众女伙伴也未能幸免,然后再让他们重新复活,成为自己的傀儡…然后再用自己从那个虚空错误得来的能力彻底感染了整个世界。
直到当Exe看到了E小塔后,他突然从E小塔的眼神里注意到了-这只由塔尔斯变成的灰色双尾狐狸与其余的NPC并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意识,似乎也是从人类移动过来的。但是,那时候的Exe早就已经处于失控状态,他只想让一切都听从于自己,然后呆在这个世界已久后,再打开通往地球的通道,利用他们从这个宇宙里获得的能力来消灭人类。自然,面对反抗力非常强大的E小塔,Exe只能不得不下狠手…
但是他万万却不知道,这一举动,恰恰伤害了另外一个同在地球里遭受过苦难的同胞。所以现在,当Exe连同E小塔真正看到了自己的过去之后,Exe已经下定决心,他想要主动和E小塔道歉,为他曾经伤害过E小塔的方方面面…
可现在,E小塔终于明白,Exe从来不是一个个体,尽管那个个体早已经与自己一起结合起来后。
它是一种集体创伤的具象化,是千万个被伤害灵魂的哀鸣共振,是系统漏洞中滋生的“怨念病毒”。它之所以暴虐,是因为它本身就是暴行的产物。或许,它之所以追杀“塔尔斯”,是因为它渴望成为“塔尔斯”——那个被幻想、被爱、被需要的“另一个自己”。
“原来……你不是敌人。”E小塔的声音在意识中颤抖,泪水从他紧闭的眼角滑落,“你是我……是我们……是所有没能被救下的‘我’。”
红光剧烈闪烁,不再是攻击的前兆,而像是一颗终于被听见的心跳。
E小塔缓缓张开双臂,七芒星环在他周身旋转,七色光芒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光网,温柔地笼罩住那道黑色星环。他不再试图压制,不再试图驱逐,而是用全部的意识传递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