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五年秋,太子萧煜于皇家秘境寻得“镇邪鼎”——此鼎引天地正气、镇天下邪祟,恰解京郊妖乱之危。消息未及公开,就已被二皇子萧彻安插的眼线侦知。
萧彻设毒计:仿造镇邪鼎换出真品,又伪造萧煜“私鼎逼宫”密信呈给皇帝。皇帝震怒,暂夺萧煜兵权,萧彻借此机会,领禁军围住太子府,欲坐实其谋反罪。
皇帝震怒之下,暂夺太子兵权,二皇子则以“护驾平叛”为名,调禁军围住太子府,只待太子反抗,便坐实其谋反罪名。
危急时刻,萧煜将密信与“墨龙佩”一并交给李统领,声音沉重:“持此物速往幻墟坊市,唯有见到凌安本人,方能交出此信!”
李统领单膝跪地接下,转身便在箭雨中带伤突围,以性命为这封密信和信物托底。
凌安见墨龙佩,知是太子有难,思虑几秒后,遣三十暗卫潜入京城。萧煜在暗卫掩护下,自密道脱身。
为绝萧彻的后手,他们还在府中伪造了焚烧后的“尸骸”,布下太子已葬身火海的假象。待风声暂歇,萧煜才在暗卫护送下,秘密安置于寒府深处。
半月时光倏然流逝,萧彻守在病榻前,望着病恹恹的皇帝,那副父慈子孝的假面终于再也挂不住。
他猛地抽出袖中拟好的“传位诏书”,正要逼迫皇帝落笔,殿门却轰然被撞开——萧煜一身玄甲,率领寒家将士如潮水般涌入,利刃瞬间制住了萧彻的咽喉。
宫中尘埃落定,镇邪鼎被供奉于太庙,鼎身流转的温润金光,日夜引着天地正气漫过皇城。
先前京郊肆虐的妖祟,没了邪力支撑,或消散于正气之中,或被闻声而来的修士收服;曾因妖乱惶恐的百姓,见鼎光护佑四方,渐渐重拾安稳
京城的夜终于肯卸下紧绷的弦。
往日里因妖物横行,街巷早早闭了门,连月光都似裹着层寒气,没人敢驻足看一眼;
如今却不同了,朱红宫墙映着澄澈的月色,街边酒肆挑着暖黄的灯笼,偶有卖桂花糖的小贩推着车走过,吆喝声混着晚风,软乎乎地飘在巷子里。
寒羽踏着青石板路缓步而行,月光泼在地上,竟亮得能看清砖缝里的青苔。她衣袍扫过路面,带起几片被夜露打湿的桂花瓣,细碎的香气混着晚风,轻轻绕在袖间。
正望着河景出神时,寒羽忽然瞥见不远处的河岸边,一道身影正探出半截身子,双臂伸向前方,整个人几乎要栽进水里。
她心头一紧,脚步瞬间提速,在对方身体前倾的刹那快步冲上前,手臂环住她的腰往后一带,稳稳将人抱离了危险边缘。
“姑娘!”她松开手时声音仍带着几分急促,目光扫过她的衣袖与裙摆,确认没有沾水的狼狈,才放缓语气追问,“你方才……可是失足?没受伤吧?”
岚苓连忙俯身,裙裾扫过青石板上的月光,语气里还带着急促:“多谢姑娘,是……是我夫君给我的柳纹挂坠,方才赏月时不慎掉进河里了,那是我们的定情之物……”话没说完,便哽咽着说不下去。
寒羽闻言,无奈地弯了弯唇角。她抬手轻覆在河面上方,指尖凝起一缕淡淡的金色光芒
不过片刻,河水里便有个小巧的影子浮了上来,正是那枚刻着细密柳纹的精致挂坠,顺着水光缓缓飘到岚苓面前。
寒羽收回手,看着岚苓惊喜地接住挂坠,指尖还凝着未散的微光,轻声道:“别慌,你看看是这个吧。”
岚苓捧着挂坠的手微微发颤,“是这个,谢谢姑娘”
寒羽目光落在那枚挂坠上
木料呈浅褐,纹理如月光下的柳丝般细腻,触光时竟泛着淡淡的莹润光泽,绝非寻常木材。
她心念一动,:“这该是‘缘栖木’吧”
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物,指尖托着颗盈满碎星的珠子——微光在珠体内流转,像把揉碎的月色都封在了里面。
“这个送你,”她将珠子轻轻递到岚苓面前,目光落在对方手中的缘栖木挂坠上,轻声道,“这颗星空珠,恰好与你的挂坠相辅相成,能替你留住想留的光景。”
岚苓见状连忙后退半步,双手下意识摆了摆,声音里带着几分局促:“我不能收!您已经帮我寻回挂坠,这份恩情我还没报答,怎么能再要您的东西……”
话还没说完,寒羽已上前一步,将那颗盈着碎星的珠子轻轻塞进她掌心。
指尖触到珠子的温凉时,岚苓还想推拒,却听寒羽笑着摆手:“我家库房里,这类灵器和好看的物件堆得满当当,这珠子留在我那也是落灰,你就收着吧。”
话音落,寒羽不等岚苓再开口推辞,便转身朝着月光漫洒的深处走去。玄色衣袍拂过青石板,带起几片沾着夜露的桂花瓣,翩然的背影在月色里渐渐拉远
岚苓还握着珠子怔在原地,掌心忽然传来一阵轻颤——那颗盈着碎星的珠子竟顺着缘栖木挂坠的纹路,轻轻钻了进去。
下一秒,挂坠周身泛起暖融融的光,柳纹在光晕里愈发清晰,将她周身的夜色都染得温柔起来。
“阿岚,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晚风的清冽。岚苓还没回头,便被一双温热的手臂轻轻环住腰肢,下颌也抵上了她的发顶。
她顺势靠进对方怀里,指尖还捏着泛着微光的缘栖木挂坠
她望着寒羽离去的方向,声音软下来,“遇到个心善的姑娘,帮我寻回了挂坠,还送了我件宝贝”
“原来是这样,”柳沐清停下脚步,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桂花瓣,眼底满是温柔,“这姑娘倒是心细。”
他握着她的手往回走,脚步放得极缓,又补充道,“往后若再遇见她,我定要和你一起登门道谢。”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