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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的晨光透过窗子温柔地洒在寒小羽脸上，将她眼睫上的细碎光影轻轻晃动。

她缓缓睁开眼，目光第一时间便落在守在床边的千羽身上。

“神女大人，长老召见。”门外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寒小羽撑着床榻坐起身，整理衣襟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千羽轻声道：“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语气里带着些怒意

千羽闻言，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眼眸微微下垂，像做错事的孩童般轻轻晃了晃指尖，却没敢辩解半句。

寒小羽不再看他，利落地理好衣袍、束好发带，推门而出时，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走吧”

晨光落在她身上，将她衣摆的银纹染得发亮

……

灵狐峰

长老院内，长老望着躺在殿中的男生，眉头紧锁。

男生的身形显得虚无，青色衣袍下的躯体几乎要与周遭空气融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碎的魂体剥落声，像风吹过破碎的琉璃。

他周身翻涌着浓黑如墨的戾气，那些暗色气流如同挣脱枷锁的凶兽，正疯狂啃噬他本就单薄的魂体，所过之处，衣袍边缘竟泛起了透明的灰败。

男生垂在身侧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指节泛白却毫无血色，原本苍白的唇此刻更是青紫一片，偶尔溢出的低吟破碎在喉间，满是无法自控的痛苦。

长老手掌凝聚淡金色的灵力，如温流般涌向他，瞬间在他周身织成一层半透明的光罩，将那些狂躁噬人的浓黑戾气暂时逼退几分。

可这压制不过是暂缓，光罩内侧仍不断传来戾气撞击的闷响，像困兽在牢笼中嘶吼，少年本就虚无的身形随之一阵剧烈震颤，青色衣袍下的魂体又剥落了几片细碎的微光。

……

寒小羽刚跨进大殿门槛，脚步便猛地顿住，整个人像被钉在原地。

视线里，少年蜷缩在殿中玉床旁，青色衣袍染着细碎的魂光残影，周身翻涌的戾气将他裹得几乎看不见轮廓，那模样很是虚弱和痛苦。

她心尖骤然一紧，声音都带着颤：“他……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长老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满是惋惜：“那人将他体内的混沌青石强行取出了”

“他与那青石早已相融百年，魂体与青石灵气缠得密切，青石既是他的枷锁，更是护他魂体、镇他戾气的根本。”

长老顿了顿，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一丝无力，“如今青石被强行剥离，就像硬生生抽走了他的半条魂。没了青石压制，戾气早已在他体内翻江倒海，他撑不了多久了——再拖下去，便是魂飞魄散，连一丝残魂都留不下。”

“魂飞魄散？”这四个字像重锤砸在寒小羽心上，她下意识就要冲过去，指尖刚触到那层戾气的边缘，就被长老伸来的袖袍拦住。

“不可！”长老的声音沉了几分，“他现在神志全失，体内戾气正乱作一团，你若靠近，只会被戾气反噬，会伤到你的。”

寒小羽被拦在原地，看着玉台旁少年偶尔因剧痛发出的细碎闷哼，眼眶有些红了。

她攥紧袖摆，指尖泛白，语气里满是恳求，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长老，您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求您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他…。”

长老目光落在寒小羽满是焦灼的脸上，枯唇轻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办法倒有一个，只是要极大消耗你的灵力，连性命本源都会受波及。

“只要能救他，我什么都愿意！”寒小羽立刻上前一步，攥着衣摆的指尖泛白，声音里满是急切，“长老您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