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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揉着细碎的金芒漫进月灵池，落在泛着粼粼波光的水面上，漾开一片软亮。

苏砚褪去衣衫，只留了件淡蓝色平角裤，缓步踏入池中

温热的池水顺着脚踝漫至腰腹，将晨间的微凉尽数裹去，蒸腾的水汽袅袅散开，轻轻笼住他利落的肩颈

不多时，少女脆生生的呼喊飘了进来：“阿砚，我来了！”

这百年来，寒小羽的修为进步飞快，早已不复往日模样。

话音还飘在风里，她的身影已像被晨光推着似的，一溜烟就朝池边掠去，快得只留下一道浅淡的衣影。

可偏偏收势太急，脚下又没留意，脚尖猛地勾住石栏上苏砚的外衫，身子一踉跄，“哎呀”一声便往前扑去，连攥着的袖角都被带得飘了起来。

寒小羽只觉天旋地转，慌乱间伸手乱抓，指尖恰好攥住了石栏边垂着的布料——

竟是苏砚搭在那儿的腰带！她本想借着力道稳住身形，怎料腰带没系在石栏上，被她一扯就掉了，整个人不仅没停下，反倒带着那截腰带一起，“噗通”一声撞进了月灵池里。

苏砚见状，连忙俯身将她从池水中捞了起来。寒小羽浑身湿漉漉的，下意识扶着他的肩膀稳住身形，整个人被他圈在怀里

刚缓过劲来，就听见苏砚带着笑意的调侃：“这么想跟我泡温泉吗？”

这话一出，寒小羽又气又羞，抬手就朝着他的胸膛轻轻捶了一拳，语气带着几分娇嗔：“谁想跟你一起泡！还不是因为你的衣服挡路！”

苏砚被这一拳捶得低笑出声，轻轻揽住她的腰，扶着她的手，脚步缓缓往池边带：“好好好，是我的衣服挡路，我的错。”

沿着青石板路走到院落深处，那间房的木门已在眼前。

苏砚放缓脚步，侧头叮嘱：“赶紧换身干衣服，这会儿的晨风软是软，却带着凉劲，免得冻着。左边柜子里就有备好的衣服。”

寒小羽指尖还凝着晨露沾湿的凉意，闻言抬眼，正好瞧见少年耳尖的薄红。她眉眼弯弯，轻声应着：“知道了。”

寒小羽的身影刚隐入门后，苏砚便转身往厨房去了。

晨光落在他肩头，把衣摆染得柔和

推开门后，他把手里拿着的果子放在台面上，熟稔地从架上取下物件：一把温润的紫砂茶壶，还有罐子里新晒的桂圆干，和一小罐提前酿好的蜂蜜，最后拿起几片薄厚均匀的姜，准备给寒小羽煮姜茶

苏砚把物件一一摆到廊下的小炉边，指尖凝起一缕火焰，向炉中炭火送去

火星瞬间窜起，却不张扬，只稳稳裹着炉壁，恰好能慢煮茶汤。

他先把洗好的果子铺在铁网上，紧接着将茶壶放在中间。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果子的香甜混壶里飘出的姜茶暖意，一点点漫过青石板路，绕着院落的竹篱打转

房门“吱呀”一声轻响，寒小羽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身上的衣裳衬得她眉眼柔和，发梢还带着未干的轻软。

苏砚闻声立刻回头，手里拿着擦好的小凳子，语气温柔“果子还要等会儿，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寒小羽在他身边坐下，端起他倒好的姜茶，浅啜一口后，眼底瞬间亮了亮，抬眼望向苏砚时，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欢喜：“甜甜的，一点都不辣，真好喝。”

“阿砚，你真好，不仅记着我怕姜的辛辣，煮茶特意加了沙果压味，连干净衣服都替我备好，跟你在一起真的好舒服”

苏砚闻言，翻沙果的动作一顿，脸颊瞬间染上淡淡的绯红

他抬手拂了拂后颈，指尖都带着点发烫，煮茶时的从容劲儿全没了，只含糊道：“记得这些不是应该的嘛……”话虽这么说，却忍不住偷偷用余光瞥她，见她捧着姜茶笑，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往上扬。

寒小羽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泛红的脸颊，只觉得温热的触感软乎乎的，很好摸。

“怎么这么可爱呀。”她轻声说着，指尖又轻轻戳了戳，惹得苏砚猛地抬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连尾巴都显了出来

寒小羽指尖还停在苏砚泛红的脸颊上，余光忽然瞥见一缕银白色从他衣摆下晃过

她眼睛瞬间亮了，声音里满是惊喜：“哇！阿砚，你的尾巴露出来啦！”

寒小羽目光黏在那截晃来晃去的狐尾上，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期待：“阿砚，你的尾巴毛看着好软……我能摸摸吗？”

苏砚望着寒小羽满是期待的模样，喉结轻轻滚了滚，话到嘴边又顿了顿，半天只含糊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