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与苏砚并肩走在街上,前者笃定开口:“遇光折射出虹色,是梦妖的梦丝无疑了。”
苏砚闻言蹙起眉,满脸不解:“可梦妖向来只织幻梦,从不害人的。”
临安语气平淡的回答:“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他往前虚引一步“咱们再去张家问问。”
另一边
客栈二楼的窗边,寒小羽与苏墨正围着方桌逗弄玄色狸奴,指尖拂过那油亮软绒,惹得小家伙发出细碎呼噜声。“小琉璃,真不试试?”她抬眼朝床畔唤道,语气里藏着笑意,“这毛毛真的很好摸。”
“嗯嗯嗯,比我的还软!”苏墨忙颔首附和,指尖小心翼翼碰了碰猫耳。
话音刚落,她才惊觉失言,慌忙抿紧了唇。一旁的小琉璃连忙打圆场:“是比你的头发还软吧?下次可得说清楚些。”
“好”两个孩子偷偷看了看寒小羽,寒小羽却没什么表情还在撸猫
小琉璃披好外衫,立在床沿,罗裙如春水般轻垂,眉眼间还凝着初醒的惺忪,怯生生地望向二人,轻声发问:“…这猫儿,是从哪来的?”她睡前分明未见此物,怎的一觉醒来,这陌生小兽竟已与他们玩得这般投契。
寒小羽弯了弯眼,语气轻快:“自己溜进来的,许是饿极了才寻上门来。要不,咱们先去买点吃的?”
苏墨点点头
小琉璃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回道:“好。”
寒小羽换了身利落的衣服,乌发被一根玉簪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眉眼间的灵动混着几分爽利英气,瞧着倒像位俊俏又干练的世家小公子,半点看不出女儿家的柔态。
她弯腰抱起小猫,小家伙在她怀里乖顺地蜷成一团,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扫过她的手腕。她笑着扬了扬下巴,“走,带咱们的小客人去打牙祭。”
三人刚走到市集口,苏墨便被琳琅满目的摊子勾了魂,东瞧瞧西看看,这边称点蜜饯,那边挑串干果,脚步就没停过。
小琉璃和寒小羽并肩跟在身后,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模样,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
忽然,寒小羽目光一亮,瞥见街角小贩肩头插满的糖葫芦,红果裹着晶莹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她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孩,声音里藏不住雀跃:“糖葫芦!小琉璃,你想吃吗?”
小琉璃迎上她亮晶晶的眼瞳,那里面盛着细碎的阳光,她轻轻点了点头,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
苏墨也跑了过来“我要吃梨的”
“好”寒小羽立刻笑着挤开人群,快步走到小贩跟前。“老板,来3串糖葫芦!”她接过裹着糖衣的红串,指尖被糖壳的凉意浸了一下,又快步折回来,山楂的给了小琉璃,梨的给了苏墨
苏墨吃糖葫芦的手顿了顿,忽然朝市集深处扬了扬下巴:“你们听,是不是有鼓点声?”
小琉璃侧耳细听,果然有隐约的喧闹伴着锣鼓声飘来,混着人群的喝彩,格外热闹。苏墨拍了拍手上的碎渣,眼里泛起兴味:“走,去瞧瞧,说不定是哪家班子在搭台唱戏。”
三人往鼓声方向走去,前头却围满了人,苏墨立刻挤了进去,寒小羽和小琉璃也紧随其后。
身穿月白襦裙的姑娘正蹲在地上,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拢着散落的桂花糕,可那些粉白的糕点多半沾了泥污,早已不能吃了。
她身边的竹食盒摔得四分五裂,精致的盒盖滚到两个混混脚边,被高个壮汉狠狠碾了一脚,木片应声碎裂。
姑娘的侍女又气又急,攥着拳头就要上前理论,却被姑娘轻轻拉住了。她扶着侍女站起身,声音虽轻却稳:“实在抱歉,扰了二位的路。”说罢便要拉着侍女换条路走。
矮个混混哪肯罢休,立刻横身拦住她们的去路。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姑娘,那眼神黏腻得像沾了油,令人浑身不适。“别急着走啊,”他吊儿郎当地开口,“瞧着倒是周正。我看啊,你哥就是个色鬼,你这耳濡目染的,怕是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吧?不如,陪哥哥一晚啊,哥哥给钱~”
“你胡说八道什么!”寒小羽的怒喝像惊雷般炸在人群里,她几步跨到姑娘身前,挡得严严实实,“光天化日欺负人,还满嘴喷粪,真当没人管了?”
那矮个混混被吼得一懵,随即恼羞成怒:“哪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事?”高个壮汉也捏着拳头凑过来,眼神凶狠。
寒小羽哪忍得住这口气,先发制人,趁那矮个混混还在吊儿郎当地嚼舌根,脚狠狠踢去,正中裆部。矮个混混瞬间脸色煞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蜷在地上,嘴里嗬嗬地发不出完整声音。
高个壮汉见状怒目圆睁,怒吼着挥拳就朝寒小羽面门砸来。可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来了个平地摔,“噗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寒小羽立刻拿着吃剩的糖葫芦竹签,手腕一翻,尖锐的顶端便稳稳抵在了壮汉喉间。她眼神冷厉,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给那位姑娘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