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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未晞，晓雾还沾在院中的草叶上，寒小羽已生好了灶火。

袅袅炊烟穿过窗棂，将米粥的暖香揉进微凉的晨风中，在院落里绕了个圈，才飘向远处

客房的门轴轻响，临安披着晨露走出来，抬手拢了拢衣襟，伸懒腰时，鬓边的碎发也跟着晃了晃。

“起这么早啊”他走到灶边，鼻尖动了动

寒小羽放下木勺，笑着指他眼下：“临安道长这是沾席了？黑眼圈这么重”

临安摸了摸脸，脚步没停地往灶房凑“呦，还有肉啊”

寒小羽正用布巾擦着手，闻言笑着点头，指尖指了指灶上温着的砂锅：“昨晚炖的鸡肉还有不少，想着今早热透了，配粥吃刚好顶饿。”

话音刚落，隔壁客房便传来“吱呀”开门声。苏砚走在前面，身后跟着还没完全睡醒的苏墨，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步子迈得慢悠悠。

寒小羽一眼瞥见苏砚，立刻放缓了声音，笑意漫到眼底：“苏公子早，瞧你们这模样，昨晚该是歇得不错吧？”

“多谢关心，一夜好眠。”苏砚颔首回应，声音清润

寒小羽当即拿起碗筷摆上桌：“人齐了！快坐下来吃饭，再晚粥就该凉了。”

临安搓着手坐下，接过寒小羽递来的粥碗，问道“那小丫头呢，不吃吗”

寒小羽拿起粗瓷碗，先给苏砚盛了满满一碗粥，又给苏墨添了小半碗，递过去时笑着解释：“小琉璃这孩子贪睡，早上起不来，所以早上不吃”

临安点点头“也是”

寒小羽望着临安频频给苏墨夹肉的手，又瞥见苏砚细心帮孩子剔去肉筋的模样，指尖轻轻蹭了蹭碗沿，才轻声开口：“我瞧着你们像是要往远路去，不知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怕两人误会，她又连忙补充，语气软了些，“不是催你们走，就是想着……你们要是启程，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好提前给你们收拾些吃食和衣物”

临安听见寒小羽的话，放下筷子笑答：“我啊，向来是四处云游的性子，没个固定的动身时日。不过你放心，真要离开了，我肯定提前跟你说一声，断不会悄无声息就走。”

一旁的苏砚刚把剔净骨头的小块肉放进苏墨碗里，闻言抬眼看向寒小羽：“我们本也没急着定启程的日子。”他顿了顿，视线扫过院中冒着白雾的粥碗与肉碗，语气软了几分，“若真要动身，定会提前一日告知你”

寒小羽轻轻点头，眉眼间的顾虑散去些，转而想起正事，便笑着问道：“那就好，省得我总惦记着。一会我得去书铺上工，你们中午想吃点什么？我提前把食材备好，回来就能给你们做。”

临安语气带着十足的捧场：“小羽姑娘手艺这么好，做什么我都爱吃，哪还用挑？你定就成！”

苏砚也跟着颔首，语气温和：“我们没什么讲究，都听你的安排。”

话音刚落，一旁的苏墨突然放下小勺子，小声却坚定地开口：“我想吃鱼。”

恰巧这时，裹着棉袄的小琉璃从房间走出来，刚揉完眼睛就听见这话，立刻跟着点头，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困意：“羽姐姐，我也想吃鱼”

寒小羽笑着揉了揉小琉璃的头发：“行，等我午时回来就给你们做鱼吃。”

她拿起门边的竹篮，“我去书铺了，你们在家别乱跑，麻烦临安道长和苏公子照看着点。”

临安和苏砚都应了下来，寒小羽这才放心离开了

院子里的喧闹像被掐断了弦，瞬间落回沉寂。小琉璃揉着半睁的睡眼，扫了眼屋前两人，没多停留，转身回屋掩上了门。

苏墨满心思都在碟中肉上，指尖沾着油星也浑然不觉，只顾着小口啃咬，半点没察觉空气中的微妙。

这边临安与苏砚四目相对，苏砚开口询问“临安道长瞧着像是没睡好啊。”

临安闻言挑了挑眉，姿态放松地往廊柱上一靠，语气淡然：“可不是？这院子隔音太差，昨夜不知谁打起了呼噜，吵得我睁眼到半夜。”他顿了顿，指尖随意点了点桌面，“不过我这人心大，后来没声响了，也就没放在心上。”

苏砚放下茶盏，声音比方才轻缓了些：“是我疏忽了，昨夜舟车劳顿后精神不济，打扰了道长安睡，确实是失礼了。”

“没事”临安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