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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关于初吻这件小事

一抹尾迹云

朱颜的相亲以失败告终,邓放开车载她回基地。一路上,两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小颜,相亲结果怎么样?”邓放强压着脸上的笑意,故意问道。

“结果,不合适呗,不过总算是完成了我妈交代的任务了,我心里也轻松多了。”朱颜笑着,看向车窗外。

“那阿姨会不会继续给你安排相亲啊?”邓放扭头看看朱颜。

“可能会的……”

“那怎么办?我看你这一次就像上刑场似的,要是再多几次,那还不得要命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邓放沉默了一会儿,将车子开到了滨江步道的停车场,邓放下了车,打开车门对朱颜说道:“下车走走吧,我有话跟你说!”

初夏的夜晚,滨江步道两侧的蔷薇开得茂盛,清风徐来,花香四溢,步道两侧地上的灯带发出柔和的金色光线,为夜晚平添一丝浪漫的氛围。邓放附身靠在江边护栏,眼睛看向广阔的江面,月光洒在江面,微波粼粼,静谧安详。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仿佛给自己打气一般,忽然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朱颜,字字铿锵地说道:“朱颜,你不要再去相亲了!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朱颜眼中划过一丝震惊,有几秒钟的不知所措,邓放接着说:“我一早就喜欢你了,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今天我必须向你表白,不管你……”

邓放的话还没说完,朱颜便踮起脚,双手环抱邓放的脖子:“邓放,我一直在等你!”

邓放像一具兵马俑似的僵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应对朱颜如此突然又热烈的回应。

“邓放,你不能抱抱我吗?”朱颜在邓放的耳边说道,“你这个样子站军姿,我真的很尴尬。”

邓放立刻反应过来,开心地两只胳膊用力抱住朱颜的腰身,将她原地抱起,转了几个圈,嘴里说着:“抱啊!以后得天天抱!”

这天夜里,邓放失眠了,不是生病也不是有心事,而是兴奋。在他的前半生里,如此兴奋的时刻只有一次,就是通过飞行员考核的时候,上次是因为飞行事业,这次是因为感情成熟。事实上,邓放也曾经多次想象过自己跟朱颜在一起之后的状态,他没有想到自己会兴奋到睡不着,也许,朱颜在邓放心中的分量,远远比他自己能够意识到的更加重要!

朱颜也睡不着,于是大半夜她给邓放发了一个信息:

“睡了吗?”

邓放秒回:“没呢。”

“怎么还不睡?”

“想你!”邓放打出这俩字的时候,正躺在被窝里,咧着嘴巴偷偷笑个不停。手机的光线映在脸上,全都是幸福的颜色。

“肉麻!”朱颜看着邓放发来的信息,不禁笑出了声。

“是真的!”

“嘿嘿,我也是。”

“是什么?说出来嘛!”邓放咬着嘴唇等待朱颜的回复。

“想你。”

朱颜没想到恋爱中的邓放会一改平时军营硬汉的作风,变得如此甜蜜,其实,邓放自己也没有想到。以前他不理解恋爱有多么甜蜜,现在总算体会到,那是经历了一场寒冬之后,冰消雪融,暖风入怀,吹在脸上痒痒的,吹到心里也是痒痒的。

两人的恋情没有公开,在其他人面前还是好朋友的关系,平时只有信息往来,或者没人时候打电话诉说相思,不会过多的面对面接触。

所以当白小舟的殷勤又一次来临的时候,朱颜学会了明确的拒绝。

“夏天的第一杯奶茶!”午休时间,白小舟出其不意般从朱颜的身后把奶茶递过来。“今天夏至来杯冰奶茶吧!”

“小舟,你破费了,多少钱,我转给你。”朱颜说道。

“不用,朱颜姐,我请你……们大家喝的,人人有份。”白小舟笑着说道。

朱颜接过奶茶说道:“那就谢谢了,小舟。不过可惜这不是我夏天的第一杯奶茶了!昨天我男朋友也给我买了。”说完,朱颜意味深长地对白小舟笑笑。

小舟脸红了,有点不知所措地说道:“朱颜姐,你有男朋友,我以为你是单身呢……”

朱颜点点头,说:“嗯,刚有的。”

“是谁啊?”

“你见过的。”

“哦!邓首长?”

朱颜笑笑,未置是否。此后,白小舟再也没有对朱颜献殷勤了。

而邓放这边,工作时一如既往地积极专注、严谨细致,不工作的时候看手机的频率明显地越来越高,还不时对着手机傻笑,显然心情很好。这天下午刚下班,邓放的信息就来了:

“小颜,我申请外出了,下班带你出去玩吧?”

“好啊,去哪里?”

“逛街,吃饭,看电影,给你买好东西。”

“嘿嘿,好啊,你来接我?”

“半小时后在你机关楼停车场等你。”

半小时后,朱颜换了白色的休闲衬衫和牛仔短裤,扎起马尾辫带了一顶淡蓝色的棒球帽,整个人青春又活力。邓放身着黑色修身Tshirt,包裹着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胸膛,完美勾勒出他的肌肉线条,坐在车里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一路上邓放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始终握着朱颜的左手,两人能肆意享受爱情的甜蜜和美好。这是他们牵手的第一个夏天,无论走到哪里,邓放的手从未放开,就连需要两只手一起用时,也要把朱颜的手夹在胳膊下,似乎一放手她就飞走了似的,弄的朱颜哭笑不得,两人逛了一大圈,买了很多东西,找了一家餐厅吃饭。

“爱吃吗?多吃点。”邓放一边给朱颜夹菜,一边说着。

“吃不下了。”朱颜满嘴食物,嘟囔道。

“从小就是个吃饭困难户!”

“吃完饭干嘛?”朱颜问道。

“安排好了,最近好像有一部爱情喜剧上映,咱吃完饭去看电影。”邓放笑道。

“你说的是《欢迎来到我身边》?”朱颜瞪大眼睛看着邓放,“我早就想看了!男主超帅!”

邓放看到朱颜这个反应,立刻佯装生气,拉下脸来,问道:“有我这个大帅哥在你身边,你还不满足?”

朱颜反而笑了起来:“哈哈,满足满足,超级满足,电影里面的男主再帅,也是能看不能摸,你就在身边,能看又能……”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邓放立即捂住了朱颜的嘴巴,说道:“什么看啊摸啊!小姑娘家家的,说啥呢!走啦走啦,结账,看电影去!”

入座后,灯光渐暗,荧幕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略显紧张的面庞。邓放的心砰砰直跳,眼睛虽然盯着屏幕,心思却全在身旁的朱颜身上。他偷偷瞥向朱颜,只见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在光影下显得格外迷人。邓放忍不住想象,在这黑暗中亲吻她,会是怎样的美妙,却又怕唐突,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微微出汗,他悄悄凑近朱颜,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香气,这让他更加心动不已。

朱颜表面上专注地看着电影,可心里也如小鹿乱撞。她感觉到了邓放的靠近,既期待又有些羞涩,心中想着:“他是不是要亲我啊”,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邓放终于鼓起勇气,咽了咽口水,缓缓地将上身靠近朱颜,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朱颜微微一颤,没有躲开,咬咬嘴唇,微微侧身,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

就在邓放的嘴唇快要触碰到朱颜的嘴唇时,电影里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音效,两人都被吓了一跳,瞬间拉开了距离。邓放尴尬地挠挠头,朱颜则羞涩地低下头笑了。黑暗的电影院里,他们的爱情如同刚刚绽放的花朵,带着青涩与浪漫,小心翼翼地吐露着芬芳。

电影结束,车开到朱颜宿舍楼下,邓放依然握着朱颜的手,温暖有力,紧紧包裹着,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感受片刻安宁的独处。邓放嘴角微微上扬,深情地望着朱颜的侧脸,朱颜微微低头,看着邓放的手,几分钟过去了,朱颜说:“我该走了。”

“不着急,再坐坐吧,我还想跟你说说话呢。”

“好吧。老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有一个愿望。”

“什么愿望?”

“就是...想做小放哥哥的女朋友。”说着,朱颜红着脸咯咯地笑起来,害羞地双手捂着脸。

邓放没有说话,也跟着笑起来,低头吻了朱颜的头发。

“今晚回去我就打恋爱报告,明天一早交上,我得让你的愿望早点得到组织的祝福啊。”

“嗯!”朱颜点点头。

邓放忽然松开手,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怀表:

“这个送给你。”

“这不是邓伯伯留给你的怀表吗?”

“对,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从小到大我一直把他视为珍宝,现在把它送给你,因为你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

邓放说着,把怀表挂在朱颜的脖子上,朱颜低头抚摸着,认真端详起来,这是一块有年头的旧怀表,经典的复古风格,它的外壳是金属制成的,经过时间的洗礼有一些划痕和磨损,呈现出独特的质感,表盖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内部精致的机芯,表盘上有罗马数字和简约的刻度,指针还带有一些细微的雕花。虽然光泽不再,但依然看得出做工精良,放在手心沉甸甸的,时刻散发着一种古老而优雅的魅力。

她握着怀表,用指腹不断抚摸,想着一定是无数个夜晚,邓放将它握在手心里入睡的,在这块怀表上依稀能够感受到邓放的温度。朱颜抬眼望向邓放:“我会帮你保存好的。”

说着,朱颜把手腕上的红绳解下来,仔细绑在邓放的右手手腕上:“这是我的幸运手绳,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陪伴了我很多年,现在给你,你要天天戴着,不许摘。”

邓放抬起手腕看着,这是一条红色的细手绳,中间有十颗米粒大小的金豆豆,简单别致,还带着朱颜的体温和香气:“好,我天天都戴着,看着它就像是看着你!”

“不早了,这回该走了啊!”朱颜说道。

“嗯!晚安。”邓放摸摸她的脑袋。

朱颜开了车门,刚要下车,忽然又回过身来,快速在邓放的嘴唇上留了一个吻,然后下车一溜烟跑进宿舍楼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邓放,他的身上有香皂的味道,嘴里充满薄荷香气,嘴唇饱满温暖,略微有点干……

邓放坐在车里,还在抿着嘴唇回味着刚刚的香吻,朱颜的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细腻,自带香气,还有点冰凉润滑,亲地他嘴唇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

作为试飞员,对于恋爱对象和结婚对象,都是要经过严格政审的,朱颜本身就在试飞局工作,父母也是部队退休干部,她的审核自然是很容易通过的,果然几天之后邓放提交的恋爱报告就审批通过了。

这下子试飞队可热闹了,一堆大小伙子大多数是单身汉,忽然批下来一个恋爱报告,羡慕的、嫉妒的、调侃的,大家伙炸了锅一般,闻讯纷纷前来“祝贺”邓放,平时畏惧邓放的今天也不怕了,毕竟是他的喜事嘛,大家都吵着要看看嫂子长啥样,邓放不厌其烦地打开相册给他们看:

“嫂子真好看!”“哎,这不就是经常跟老邓一起在食堂吃饭的那个?”“对对,机关财务科的!”“我也见过,就是那个长得很白、不爱说话的。”“要说还是我邓哥有福气啊!”

老邓被他们吵得头疼:“好了好了,兄弟们,看也看完了,手机还我吧,改天我俩请大家吃饭!”

大家散了,雷宇对高英俊说:“你看看,我当时说啥来着,他俩绝对有事啊!”

“还是你高啊!可是你为啥还单身呢?”

“要你管!”

“小沈医生真不错,你抓点紧!别到时候我们都有女朋友了,你自己耍单儿!”

……

邓放没理他们,独自回到宿舍看着审批报告,一字不落地反反复复读了好几遍,薄薄一张纸不知该放在哪里保存才好,于是邓放买了一个资料收纳册,把恋爱申请的审批文件夹在了第一页,他心里盘算着,将来第二页是结婚申请、第三页是结婚证、第四页是朱颜怀孕的病历单、B超单,等有了宝宝,证件就更多了……

邓放满意地笑着,已经将未来三年的生活计划安排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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