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承钺没再看他，转头对莫雨薇说：“魅影。”

“属下在。”莫雨薇撑着站起来，低头应道。

“启动‘天罗’。”初承钺的声音没起伏，却带着冻住一切的威严，“用初家所有资源，挖‘净瞳’的所有据点，三天内，我要知道镜界每个可能关他们的坐标。”

“是！”莫雨薇心里一凛——“天罗”是初家最深的情报网，非生死关头绝不会动，家主这次是真的要掀翻一切了。

最后，初承钺走向祭坛上的月华髓芯。他伸出手，轻轻摸着髓芯光滑的表面，动作竟有些温柔。可他说的话，让莫雨薇脊背发寒：“通知文景天，还有他的‘合作伙伴’。”

他的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黑眸里翻着野心和疯狂：“他的好女儿和我弟弟，被‘净瞳’的人掳走了。我想，他们该做选择了——是继续躲在阴沟里做美梦，还是跟我初承钺一起，把这天捅个窟窿。”

莫雨薇低下头：“遵命，家主。”

她转身融进雾气里，去执行命令。

白敬亭看着初承钺的背影，一股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眼前的人，和之前那个护着初画的“大哥”，完全不一样了。

初承钺没理会他，只是望着镜界深处，在心里无声地呢喃：画儿，我的宝贝，别怕，哥哥很快就找你。白敬亭护不住你，那诅咒只会害你……别怪我，我太爱你了，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的可能……你迟早，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情绪全被冰封，只剩下冷酷和野心。

他迈开脚步，走向黑暗，对身后的白敬亭丢下一句：“你跟我来！你的诅咒，该有个了断了。”

白敬亭像被冰锁链拽着，机械地跟在后面。初承钺身上的气息太冷，压得他喘不过气，那句“了断”像判决，悬在他头顶。

两人穿过满是硝烟味的平台，走进幽暗的通风管道。

管道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静得可怕。

白敬亭喉咙发干，终于忍不住问：“……去哪里？”

“回初家，开会。”初承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没一点情绪。

白敬亭愣了——初画和初晨光刚被掳走，生死未卜，开什么会？

通道尽头，是一扇泛着冷光的升降梯，里面站着两个黑衣男人，看到初承钺，恭敬地低头：“家主。”

初承钺走进去，白敬亭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梯门关上，高速上升带来的失重感让白敬亭更慌了，他又问：“初画她……”

“做好你该做的事。”初承钺打断他，声音冷硬，“别给我添乱，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但威胁的意味很浓。

白敬亭闭上嘴，心脏像被攥紧——他清晰地感觉到，初承钺变了。

升降梯门打开，外面是个极具未来感的巨大空间，无数数据流在全息屏幕上滚动，工作人员行色匆匆。

这里是初家总部核心指挥中心，代号“蜂巢”。

看到初承钺，所有人都停下动作，敬畏地看过来：“家主！”

“召集行动组组长、情报部首脑，三号会议室，五分钟。”初承钺脚步没停，声音传遍大厅，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是！”有人立刻跑去通知。

初承钺走向会议室，白敬亭被迫跟着，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好奇的、审视的、敌意的。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十几个人，个个气息精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