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苏银笺忙着筹备沉浸说书体验馆的事,每日都要午夜才回家,不过幸好,每天她走出茶馆都能看到江子杉在门外等她。
可是今日却不同,她走出门后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街上被月光照得很亮,却寂静得很苍白。
也许,他还忙着,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背着麻布包向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她并不安心,若是他忙着,那再好不过了,若是……
渐渐近了,她看到的是两座漆黑的院子。她路过了自己的院门,径直向江子杉的院子走去。
苏银笺子杉?
她敲了敲门。
门虚掩着,向里打开时发出凄惨的“吱呀”声,他出门时从来不会忘记锁门,可院子里又一盏灯都没有。
苏银笺江子杉!
她来不及多想,推开门向里屋跑去。
卧房空无一人。
灶房也空无一人。
她呆呆地站在院子里,大口喘着气。
到底发生什么了?
按照她对江子杉的了解和她以往的经验来看,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她的心中已经全部被不安和担忧填满,使她无法再去思考。
周围一片寂静,连风都不曾吹过一丝,月光洒到院子里,照得地面诡异的惨白。
苏银笺去哪儿了啊?可你不是还要娶我吗?你都写了婚书。
婚书?
对了,婚书。
她立刻跑回了江子杉的卧房,到他的书桌旁——那上面摆着个盒子,盒子下压着一张纸。
可是那不是婚书,而是一封信。
她的心凉了半截,看来今夜的确不同寻常,他不在首饰铺,而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
她点上了蜡烛,在微弱的烛光下读了起来。
读着读着,她泪流满面。
“……我去了皇宫里,莫要挂念。”信的末尾,以这样一句话结束。
苏银笺紧紧握着信纸,她读明白了,可又不明白。她独自坐了很久很久,汹涌的悲痛过后,一堆疑问占据了她的脑海:江子杉只说皇宫里的人让他去做首饰,那他为什么不能让自己送他走?为什么只留下一封信就独自离去?
如此仓促,甚至等不及一顿她给他的送行宴,也等不及她一两句叮咛。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江子杉此时也深陷其中,无能为力。
苏银笺端起了蜡烛,在漆黑的院子里寻找着。这院子里的一切似乎都和昨日一样,桌子被擦得不留一丝灰尘,灶台旁的食材罗列整齐,柴火井然有序的堆在角落里。
不对,平日里江子杉不会开火做饭,她最后一次来这里时柴火所剩无几,眼前的这一大堆柴火着实是有些奇怪。
她上前将柴火拨开,那下面竟有一扇木板门,木料是新切的,做工却十分潦草,门板与土地并不贴合。这不像是江子杉平日的手艺,更像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
这扇木板门之下,是否隐藏着他一定要离开的秘密?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打开了木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