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顶楼,裴家易在窗前踱步,手机屏幕被他按亮又熄灭。
陈蒙不合时宜地推门而入,裴家易一把将他推到墙上,声音压得极低:“画呢!我问你画呢!”
“裴总,冷静,冷静。”
陈蒙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了,声音颤抖。
“韦东给我警告,如果三天之内找不到画,大哥不会放过我们。”裴家易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好好想想怎么自保吧,冷静个屁!”
陈蒙笑脸安抚他,“裴总,我查了,这幅画市面上多的是,随便买一个交差不就行了。”
“你懂什么!必须得是这幅画,仿制的你以为大哥看不出来?”裴家易原地转了半圈,颤抖着手指再度警告他,“找!给我找!画也好,偷画的人也好,总之找到一个都给我带回来!”
陈蒙一听,吓坏了,“裴总,也得赶个好时候吧,周队他们手里可是有我们违法的证据呢,搞不好这几天就被抓了。大哥偏偏赶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派任务给我们,这不明摆让我们找死吗?”
裴家易听完,呼吸渐趋平缓,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大笑,面目狰狞,攥起玻璃杯砸在地上。
一头栽倒地上,苦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不久,陈蒙被传唤至警局问话,按照裴家易教的,陈蒙一五一十交代了。
一番询问无果后,放陈蒙走了。
“老关,我跟你说,他们肯定没安好心,前脚刚准备买画,后脚画就丢了,还死了个人,恰好这画又和五年前那起案子有牵连。除非真走狗屎运了,否则不可能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巡喋喋不休地说着,半天,关宏峰没有反应,周巡叫他,“老关,老关?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关宏峰一惊,低头扶额,略带歉意道,“有点累了。”
上午刚和陈丰景闹得不愉快,周巡安慰他,“你别多想,姓陈的就那样,眼高手低。刚上任就给所有人一个下马威,我告诉你,别让我逮到机会,一有机会,我一准儿把他弄走。”
说话间,关宏峰看了几次表,等周巡说完,问道,“哎,邢钊还没找到吗?”
周巡摊手,“没有,可能已经跑了。”
“他不会跑的,”关宏峰反驳,“我们不是查到他母亲的死和裴家易有关系嘛。或许,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对裴家易实施抓捕。”
周巡低头拍拍关宏峰的肩,“话是这么说,最近因为队里连续出现变故,抓捕的申请上边还没批,我觉得,是对咱们有些不信任了。”
关宏峰疑惑,“后来我不是让你们搜集证据,没有?”
“有啊,一条龙服务啥都有,但就是不批。那天我和郑旗去市局让你回来协助工作的事儿,我特意去找了白局,可白局说,他也不清楚让我等消息。”
周巡仔细想了想,猜测,“我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吧?”
正说着,陈丰景不留痕迹地推门而入,“我可以帮你们。”
别墅内,见商凯来了,陈丰景迫不及待拉他过来,塞给他一张照片,焦急地说,“现在立刻马上去东川,背面有地址,去把她带回来,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两天后!两天后我必须见到她!”
商凯莫名其妙看着这位突然发疯的雇主,接过照片翻到背面看了眼。
“裴总,之前说的里面不包含这一项。”
自和Z分开后,商凯也没有去看玛丽卡,他觉得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不敢去见。
同时,也陷入了帮裴家易还是帮Z的两难中。
又是一张银行卡,裴家易塞在他手里,情绪几近崩溃,“这是我唯一的筹码了,他们想把我当弃子一样丢掉,那我就赌一把,赌他们会怎么选。”
照片中女孩身穿病服,她的头被放大,这倒像是张监控录像的截屏。
“行,总得告诉我她是谁,我好有个轻重。”
先前Z告诉自己裴家易会让他追杀一个女孩,没想到,这么快。
商凯好奇能被Z手下留情的女孩是谁。
裴家易满脑子都是自保的办法,哪有功夫跟商凯计较这个,随便搪塞过去,“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人。”
每个雇主都这么说,商凯收起卡和照片,“交给我吧。”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