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奇怪,打不通,应该是关机了。”服部看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紧。
“和叶她……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小兰的不安已经写在了脸上。
服部没有回答,但紧握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暴露了他的担忧。这不像和叶的作风。
现场勘查和初步搜索也在这时告一段落。一名警员正向目暮警部汇报:“警部,附近商店街和主干道的监控已经快速排查过,暂时没有发现符合描述、且腿部有伤的男性嫌疑人。周边商户也表示没有注意到异常人物。”
目暮十三摸着下巴,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凶手显然有备而来,且对这片区域足够熟悉。“立刻发布通缉,画像根据柯南君和服部君的描述尽快完善。扩大搜索范围!”
“是!”
高木涉也从另一侧快步走来,脸色凝重:“目暮警部,周边几个废弃仓库和小巷我们都搜过了,没发现人,也没有找到凶器或染血的衣物。不过……”他顿了顿,“在一处巷子角落发现了少量滴落状血迹,已经送去化验了,方向和凶手逃离的路线一致。”
服部感到衣角被拉了拉,低头一看,柯南正用严肃的眼神看着他。
“服部,”柯南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确信,“和叶可能真的被卷进去了,而且很可能是被绑架。”
“这还用你说吗,笨蛋!”服部没好气地低声回了一句,但声音里更多的是烦躁和担忧。
柯南没再说话,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事情正朝最坏的方向发展。
废弃仓库,阁楼。
被捆住手脚的远山和叶,正用尽全身力气瞪着眼前的黑衣人。对方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
黑衣人似乎对她的怒视毫不在意,用平淡到近乎冷漠的语气开口:“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放你走。”
和叶嘴里被胶带封着,只能发出“唔唔”的抗议声,眼神里满是“你休想”。
就在这时,仓库楼下传来了声响——脚步声,以及隐约的说话声。
是警察!
和叶眼中瞬间燃起希望,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试图弄出声响。
黑衣人眼神一凛,迅速用手势制止了同伙的骚动,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阁楼地板边缘,透过木板的缝隙向下望去。
楼下,佐藤美和子正带着几名警员进入。手电光柱扫过堆积的建筑废料、生锈的钢筋和凝固的水泥块。一切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破败景象。
但佐藤的目光敏锐地停在一块地板上。周围都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唯独那一块区域异常“干净”,像是被什么东西刻意擦拭或覆盖过。
她抬起头,手电光向上照去。
屋顶是光秃秃的水泥结构,角落挂着蛛网,看起来并无异常。
然而,阁楼上的黑衣人,却仿佛能透过薄薄的地板,与下方那位干练的女警“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片死寂,只有楼下警员们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佐藤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强。太干净了,这块地方。她环视四周,最后,目光再次投向屋顶的结构。
“这个仓库……”她缓缓开口,语气不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判断,“是不是有阁楼?”
楼上的黑衣人眼神一沉。他瞥了一眼旁边仍在努力制造动静的和叶,快速权衡。带着她撤离风险太大,动静也大。留下她?一个被绑着、堵着嘴的女孩,在这空荡的阁楼里,一时半会儿也翻不出浪花。他们没留下任何能直接指向身份的东西。
但为了保险起见……
他猛地回身,在和叶惊恐的目光中,一记精准的手刀劈在她颈侧。和叶闷哼一声,眼前一黑,软倒下去。黑衣人将她拖到堆满杂物的角落,用废弃的帆布和麻袋匆匆掩盖。
几乎就在同时,楼下传来了攀爬的声响。佐藤和警员们已经找到了通往阁楼的隐蔽入口。
当佐藤率先踏上阁楼时,这里看起来空无一人,只有堆积的灰尘和杂物。但常年一线刑警的直觉让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不似寻常的声响。她抬手示意警员们噤声,侧耳倾听。
是呼吸声,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
“搜!仔细搜每一个角落!”佐藤果断下令。
一番搜寻后,一名警员在堆积如山的废弃物和灰尘最深重的角落,发现了那个几乎与“灰堆”融为一体的女孩。当她被小心地扶出来时,脸上、身上都沾满了灰,昏迷不醒。
佐藤探了探她的脉搏和呼吸,确认生命体征平稳,只是暂时昏迷。“立刻送医院检查!通知她家属,还有……”她看向女孩依稀可辨的衣物和身形,“联系服部平次和毛利兰,看看是不是他们找的人。”
警视厅,搜查一课。
服部和柯南坐立不安。虽然人在警局配合调查,心思却早已飞到了可能遭遇危险的和叶身上。他们正缠着一位认识的刑警想多了解些周边搜查情况,忽然听到了“昏迷女孩”、“马尾辫”、“在废弃仓库发现”等零碎字眼。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服部更是直接冲了过去:“请问!你们找到的那个女孩,是不是穿着浅色外套,扎着高马尾?人在哪里?她怎么样?!”
在得到初步确认和指引后,两人飞快赶往医院。
病房里,远山和叶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头,额头上贴着一小块纱布,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小兰陪在旁边。看到服部和柯南冲进来,和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和委屈。
服部平次冲到床边,上下下把她打量了好几遍,确认除了额头有点擦伤和些许惊吓外并无大碍,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猛地松懈下来。随即,那点后怕迅速转化成了习惯性的吐槽。
“你这个笨蛋!买点东西都能把自己弄丢,还被人绑到那种地方去!你最近是不是该去庙里拜拜,驱驱霉运啊?!”
“喂!平次!”和叶本来还有点劫后余生的脆弱感,一听这话立刻炸毛,“我都遇到这种事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你个大笨蛋!黑炭!”
“哈?你说谁是黑炭?!”
眼看两人又要开启日常斗嘴模式,一旁的柯南半月眼,幽幽吐出一句:“呵,这就是传说中的‘没情商’吧。”
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遭到了服部毫不留情的“揉搓攻击”。
“痛痛痛!放手啦服部!”
小小的病房里,紧张的气氛终于被这熟悉的吵闹冲散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