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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烊千玺的手指在干扰器边缘轻轻摩挲，金属外壳带着沈昭然的体温。他们靠在树后喘息，远处还有零星的脚步声在搜索。

"他们不会放弃的。"沈昭然低声说，"我们得找个地方休息。"

易烊千玺没说话，目光扫过四周。树林深处隐约有座破旧的小屋，屋顶塌了半边，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他做了个手势，两人猫着腰往小屋方向移动。泥水混着树叶的气味扑面而来，沈昭然的呼吸喷在他后颈上，带着点灼热。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比想象中更糟，地上全是碎玻璃和干枯的藤蔓。沈昭然一屁股坐在墙角，背靠着潮湿的砖墙。

"把干扰器给我。"她伸出手，"我来操作。"

易烊千玺没动，盯着她的脸。月光从破洞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的眼神很平静，不躲不闪。

他把干扰器递过去，金属在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流过。

沈昭然熟练地拆开后盖，手指飞快地拨弄里面的零件。"你还在怀疑我？"

"你说呢？"易烊千玺靠在另一侧墙边，"三年前在片场，你也是这样坐在我旁边，跟我说'别担心，我会帮你'。"

沈昭然的动作顿了一下。"那次是任务。这次不是。"

"怎么证明？"

"我能把干扰器现在就毁掉。"她扬起手，金属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但我不。"

易烊千玺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沈昭然抬起头："哪天？"

"生日会之后。"他的声音有点哑，"你喝醉了，非要拉着我去天台看星星。我说你不该这么放纵自己，你瞪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想这样？'然后……"

他停住了。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那夜的风，沈昭然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还有她突然抓住他手腕时的力道。

"然后什么？"沈昭然轻声问。

"然后你亲了我。"易烊千玺看着她，"就在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沈昭然笑了，眼角微微上扬："你记错了。"

"哦？"

"是我亲这里。"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唇线。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易烊千玺的喉结动了动，没有推开，也没有靠近。他的手慢慢握紧又松开。

"你总是这样。"沈昭然收回手，继续摆弄干扰器，"明明在意，却装作不在意。三年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你觉得我在乎你？"

"我觉得……"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害怕在乎。"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脚步声。两个人立刻警觉起来，贴着墙往门口挪。

"他们来了。"沈昭然把干扰器塞回他手里，"等我说跑，你就往东边冲。"

"你呢？"

"我引开他们。"

"不行。"易烊千玺抓住她的手腕，"要么一起走，要么都不走。"

沈昭然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讲义气了？"

"不是义气。"他的手收紧，"是不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