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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如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时，易烊千玺正蹲在后巷的墙角，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地上积成一滩。他听见她深吸了一口气。

“你到底想从我这儿听到什么？”她问。

易烊千玺握紧手机，指节发白，“你早就知道顾老爷子还活着，对不对？”

“我知道。”林婉如没否认，“但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来，“你怕我去找他？还是怕我知道真相之后，不会再听你们摆布？”

林婉如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我不是他们的人。”

易烊千玺冷笑一声，“你现在说这些，是为了让我相信你？”

“不是为了让你相信我。”她的声音忽然有些急，“而是为了让你活下去。”

易烊千玺心头一震。

“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林婉如继续说，“但你必须明白，有些人，你不能碰。有些真相，你不能查。”

“所以你就一直瞒着我？”易烊千玺咬牙，“看着我一步步走进他们的圈套？”

“我没有看着你。”林婉如突然激动起来，“我是在看着你挣扎、看着你崩溃、看着你一次次被他们踩进泥里……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低了下去，“直到现在。”

易烊千玺没有说话。

“如果你真想知道真相，”林婉如缓缓开口，“那就来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哪里？”他问。

“你爸以前常去的那个海边。”她说，“带上照片和钥匙。”

电话挂断了。

雨还在下。易烊千玺站起身，撑起伞，朝停车场走去。

他没有告诉顾沉舟，也没有联系沈昭然。

他只是一个人，走向城外的方向。

海风裹挟着咸腥味扑面而来，林婉如站在礁石边，长发被风吹得凌乱。她穿着一件深色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望着远处翻涌的浪。

易烊千玺下车，撑着伞走到她身后。

“你来了。”她没有回头。

“你为什么选在这里？”他问。

“因为这是唯一一个没人能监听的地方。”林婉如终于转过身，看着他，“也是你爸最常来的地方。”

易烊千玺盯着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婉如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那是另一张照片，比程雪给他的那张更旧。照片上，顾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易烊千玺的父亲。

“他们认识？”他皱眉。

“不止是认识。”林婉如轻声说，“他们是朋友。”

易烊千玺愣住。

“你爸不是普通人。”林婉如看着他，“他是资本集团最早一批的研究员之一。”

“你胡说什么？”易烊千玺猛地抬头。

“我没胡说。”林婉如冷静地看着他，“三年前，你签第一份合约的时候，你爸就知道了。他没有阻止你，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你才能活下来。”

“我不信。”易烊千玺摇头，“我爸从来不管我签什么合同，他……他只知道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