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
苏瑶宜修心中轻笑,暗自思忖:姐姐啊,你纵有千般委屈,也断不会失了体面,倒真与你未来那侄女有几分相似。戏已看够,她便悠悠开口,打断了这场对峙。“妹妹,这话可就不对了。皇上乃天子,金口玉言。若皇上说那人担得起封号,那便定是担得起;若皇上觉得贵妃贤良淑德,那贵妃便自然是贤良淑德。”她语气一顿,眸光微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不过,论起这宫里最得宠的,终究还是华妃妹妹你呀。稍后让人送些点心来吧,静姝总在我耳边念叨,说是妹妹的点心香甜可口,
华妃年世兰年世兰笑靥如花,见小公主对食物如此喜爱,心中已有了主意:“既然小公主喜欢,那我回宫后再多准备一些。不过,皇后娘娘,您可不能再指责臣妾浪费了呀。”她微微一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轻快与调侃,“皇上金口玉言,自是无人敢违,但某些人也需配得上这‘贤良’二字才是。”说完,她优雅地福了一礼,便转身带着随从离去了,背影间透着一股从容自信。
剩余的嫔妃们渐渐散去,宜修正欲转身离开时,忽闻太后懿旨传来——请贵妃与皇后前往寿康宫。乌雅成璧端坐于寿康宫主位之上,她已贵为皇太后。二人行至殿中,款款行礼,齐声道:“臣妾给太后请安。”乌拉那拉·柔则神色自若,极为亲近地坐在太后身旁,而宜修则只能退居稍远处落座。太后开口道:“你们二人乃是亲姐妹,但年岁皆不小了。宜修,你膝下只有一女;柔则虽屡次怀胎,却未能顺利诞下子嗣。眼下这后宫之中,仅有三四位皇子,两三位公主,远不及先皇在位时的盛况。故此,需尽早筹备选秀,充实后宫。毕竟,皇家血脉才是大清的根本。”她目光扫过两人,问道,“对此,你们可有什么异议?”宜修微微一笑,语调谦恭却不失分寸:“全凭太后做主,臣妾并无异议。臣妾未能为皇家添得阿哥,实乃憾事。而姐姐同样如此,想来是我们姐妹皆无此福分,未能博得这份荣耀。”柔则闻言,脸色顿时阴沉得不能再黑。这些年,她腹中的龙裔几度萌芽,却终究未能保住。身为贵妃,竟连一个小小的妃嫔都敢踩到她头上,如今还要面对新一轮的选秀,这对她的尊严无疑是又一次重击。然而,即便内心再委屈,她亦不能失了体面。“臣妾听从姑母之意。”话语平静,却隐隐透出几分压抑的情绪。太后看着她们,轻叹一声,目光幽深,似有所思,又似乎洞悉了一切。
宜修凝视着太后与贵妃之间那亲昵的互动,心中虽有波澜,却未表露分毫。待她转身离去时,一股寒意却骤然袭上心头——不知何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张曾被她轻视过的面孔,多年前,她还以为此人不过是街头一介潦倒乞丐,为温饱奔波挣扎。然而今日,眼前这人却是气度非凡,连苏培盛都亲自引路,态度恭敬得近乎谦卑。那人目光如刀锋般刺来,带着几分冷冽与嘲弄,仿佛要将她寸寸凌迟。宜修身躯微僵,但依旧强自镇定,努力维持着表面的从容,不让情绪泄露半分。可内心的惊涛骇浪,早已翻涌成一片无法平息的深渊。
(舒穆禄)慕城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抬眸望着眼前仪态万方的女子,心底却不自觉泛。好笑
舒穆禄家族极为显赫,祖上乃是威名远扬的武勋王扬古利,再加上其本人相貌俊美、气度非凡,使得这个家族的权势与声望更是如日中天。甚至有人暗中议论,嫁入舒穆禄家,比起成为皇子或皇亲国戚,生活反而会优渥得多。也正因如此,京城中的女子们无不心生觊觎,费尽心机想要接近他。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而那一天,眼看阴谋即将得逞,苏瑶——也就是宜修——却在暗中出手救下了他。那日,宜修恰好穿着朴素,一副寻常人家的模样,她灵机一动,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为生计奔波的普通女子。随后,她又巧妙地赠予对方一笔银钱,借此“结缘”,顺理成章地赢得了那位美男子的心。然而,就在她怀孕后,一切却陡然生变——宜修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后来查实,才得知她的身份另有隐情:原来,她是四皇子的侧福晋。
苏培盛恭敬地介绍着那名男子的身份,声音虽轻,却字字如惊雷般在宜修耳边炸响。她的脸色愈发苍白,心中寒意渐浓,仿佛一脚踩进了无底深渊。原来,自己当真是从虎口上生生拔下了一根毛——还是最锋利的那根。她暗自祈祷,希望那名男子并未将自己放在心上,可抬眼间,对上他那深邃莫测的目光时,这奢望瞬间化作泡影。宜修强压住胸口翻涌的不安,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而从容:“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这位大人了。”她微微侧身,向苏培盛示意,“苏公公,您尽快带这位大人去给皇上复命吧。”说完,她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转身迈步离去。然而,脚下却虚浮无力,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尖之上,摇摇晃晃,险些失了仪态。
随后,宜修匆匆跑回宫中,连饮了两壶茶,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她唯有默默祈祷,希望能将多年前的那些事彻底遗忘。今日里,苏培盛对那男子恭敬有加,那人的身份定然不凡。人们常说女孩像父亲,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真与那人相似,那可如何是好?难怪大家都说小公主是全京城最美的女子,想必也是遗传了那人的好相貌。此时此刻,宜修身陷焦虑,内心宛如悬着一块巨石,提心吊胆至极。
静姝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微微发颤:“皇额娘,您怎么了?都已经喝了两壶水了,实在不能再喝了”宜修这才猛然回过神来,眼底的慌乱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沉的冷静。就在方才,苏瑶的灵魂彻底苏醒。她心中快速盘算着——这时代并无滴血认亲一说,况且刚穿越而来时,自己最初的念头不过是给皇帝扣上一顶绿帽子罢了。事到如今,只能步步为营。她定了定神,转向静姝,语气温柔似水:“额娘无事,只是新贡的雨前龙井太过甘醇,一时贪杯多饮了几盏。”她的笑意浅淡,却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锋芒。日子如流水般逝去,转眼间便到了选秀之日。宜修伴着皇帝与太后缓步踏入选秀殿前,目光在众秀女间扫过,心中已有了计较。沈眉庄端庄秀丽,顺利入选;甄嬛虽低调内敛,却也难掩风采,同样榜上有名。宜修唇角微扬,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暗自期待着白月光与女主的交锋。然而,当夏冬春款步上前时,她却忽然出声,语调轻柔却不容置疑:“皇上,臣妾记得那位近日立功的将军尚未娶妻,不如由皇上赐婚,成全一段佳话如何?”她不愿让这女子卷入深宫漩涡,毕竟,此女注定不会善终。皇帝略作沉吟,随即便点头应允:“那就依皇后之意吧。”
夏冬春亦谢过恩后,轮到了安陵容。宜修的嘴角,只是微微一动,几不可察。安陵容的情况颇为棘手,她的悲剧源自于她的原生家庭——一个小县城的女孩,未曾见识过京城的繁华,这才酿就了她日后的悲惨命运。然而,正当此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主要的配角与主角绝不能缺席。夏冬春可有可无,但沈眉庄、安陵容和甄嬛必须留下。于是,宜修不再多言。不久之后,选秀结束,皇帝移驾贵妃宫中,因为贵妃或许再度怀有身孕。而宜修,则又遇见了那个人,转身便想离去。
(舒穆禄)慕城皇后娘娘,奴才……是鬼吗?为何您每次见到奴才,都像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转身就想逃离?听说皇后您膝下那位年纪尚小的公主,生辰将近了。娘娘,您可否告诉奴才,公主殿下会喜欢什么样的礼物?奴才想准备一份心意,好为公主添些喜气。娘娘,有些事啊,就像风中的尘埃,你以为它散了,可它偏偏又落回心头。忘不掉,也逃不开,终究是要面对的,不是吗?
苏瑶“你究竟想做些什么?这里可是大清皇宫!”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冷冽与颤抖,“你认错人了,本宫并非你所说的故人。本宫从未离开过这里,更不曾踏足什么醉仙居。”话音刚落,她心中猛然一沉,仿佛冰水浸透脊背——这不是明摆着将自己最大的秘密暴露出来了吗?
(舒穆禄)慕城皇后娘娘,您尽管放心,您心中所念、所求的,奴才定会倾尽全力助您达成。那些事,您不必忧惧,奴才不过是想让您忆起些许。您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小公主挂念。目送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暗忖:既然你花了银子将我买下,便自当对我负责终身。我甚是期待与你的再次相逢。
自娱自乐,不牵扯历史。自娱自乐,不牵扯历史。自娱自乐,不牵扯历史,重要的事情说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