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昏当不了死,脱吧,如果等田警察亲自动手,我会脱的很难看。
在田警察凛冽而严峻的目光之下,我开始脱衣服。
这个屋子虽然被称呼为屋子,实际上就是一个通道,只不过比通道宽敞一点而已。这个通道有前后两个门,前门通向大院,后门通向囚室。现在是三月初,穿堂风嗖嗖地从通道刮过,穿着衣服我都感觉冰凉。
我脱掉羽绒服,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我拿着羽绒服,要把它放在办公桌上。田警察吼我,你往哪放?那是你放衣服的地方吗?扔地下。
我顿时想起南方那个看守所,想起那个所长,都是看守所,都是警察,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我看着我的羽绒服,这可是三千块的羽绒服,我刚穿几天。
田警察大吼,扔!
他吗的,在看守所人都不是人了,一件羽绒服还算个东西吗?我把羽绒服扔在地上,然后脱裤子,之后脱保暖裤。忽然里门走出一个警察。我本能的停住了手。田警察不耐烦地催促,快脱。那个警察看我一眼,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我接着脱衣服,每脱一件衣服,身体的寒冷就加重一层。
脱到只剩一个裤衩时,我身体开始打颤,上下牙也开始打架,我手抓着裤衩,哆哩哆嗦地看着田警察,我祈求往日时光能在他的脑海里重现,然后,他忽然良心发现,不让我脱掉裤衩,毕竟,那是我做为人的最后一块遮羞布了。
田警察冷冷地说了一个字,脱。
人们常说XXX的底裤都被扒光了,我那天亲身体会了。
我安慰自己,去澡堂子都要脱光衣服,我今天就当进澡堂子了。在自我欺骗下,我脱掉了裤衩。然后,我就一死不挂的站在屋子中间。忽然里门走出一个警察,乖乖,是女警。我急忙捂住下面蹲在地上。
女警看了一眼,这光鲜的场景出乎女警意料,她急忙转身往回走,一边还责怪,老田你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田警察哈哈大笑,说,你今天不是休假吗?谁知道你又来了?等会啊,五分钟。他又命令我,站起来。
我蹲在地上说,我怕她再来。
田警察说,我让你站起来就站起来,哪来那么多废话。
什么叫羞耻心,所谓的羞耻心就是作为一个人,要保持自己的隐私,从而得到别人的尊重,既然别人已经不尊重你了,把你的隐私故意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你要羞耻心还有什么用呢?
我坦然地站起来,看着田警察仔细地搜查我的衣服。
他检查的十分仔细,边边角角都要摸索一遍。
我可以没有羞耻心,可以不要隐私和尊严,但是,我还想要命。这天太冷了,穿堂风吹过,比刀子割身体还痛苦。我双臂抱在胸前,尽最大可能保持身体的温度。我想蹲下,但是不敢,我只能赤条条地站着。我暗自乞求,警察大爷,警察爷爷,你快点检查完吧,我受不了了。
田警察检查着衣服的角角落落,不慌不忙,他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警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