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子墨啊啊啊,你别这么看我,太吓人了!我真怕你下一秒眼珠子就掉出来,那场面想想都惊悚。
看着张子墨这副夸张又幼稚的模样,岁穗原本紧绷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被气笑了,拿起手边的牛奶杯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冲淡了心底残留的那点怅然。
她放下杯子,优雅地抽出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慢条斯理,毫不客气的回怼,
岁穗既然这么怕,那你干脆把自己的眼睛挖了去,不就能彻底看不见我看你了?省得在这儿瞎嚷嚷。
张子墨向来嘴笨,哪里说得过牙尖嘴利的岁穗,被怼得哑口无言,只好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一句,
张子墨切,就知道欺负我。
安静了没两秒,他又忍不住凑了过来,语气放软了些,眼神更是认真关切,
张子墨说真的,你到底怎么了?
张子墨你眼眶红红的特别明显,是不是偷偷哭了?别想搪塞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岁穗拿着叉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语气轻飘飘的,
岁穗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
岁穗刻意避开张子墨探究的目光,低头慢条斯理地戳着盘子里剩下的食物,试图用漫不经心掩饰心底的波澜,语气尽量地轻描淡写。
可张子墨哪里会信,他太了解岁穗这副嘴硬的模样了,越是故作平静,越是说明心里藏着事。
他没再多追问,只是飞快地把盘子里剩下的三明治塞进嘴里,胡乱嚼了几口咽下去,随即“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干脆利落,语气沉沉地说,
张子墨行,我知道了!
岁穗欸,你知道......
岁穗闻言,下意识抬头看向张子墨,话才说了一半,还没弄明白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张子墨就已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大步朝着门口走去,脚步急促又匆忙,根本来不及多停留一秒,只留下一道风风火火的背影,和岁穗的后半消散在空气中的话,
岁穗什么了......
岁穗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无奈笑意。
这小子,向来都是这样,性子急,还爱自己脑补,谁也猜不到他此刻又在心里瞎琢磨了些什么,脑补出了多少离谱的剧情。
算了,让他跑去吧,反正他嘴里说的“知道了”,也未必是真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多半是又琢磨着自己的小主意去了,拦也拦不住,倒不如随他去。
岁穗慢条斯理地收拾好餐桌,简单洗漱了一番,便转身回了楼上的房间。
昨晚一整晚都没睡好,大半时间都在偷偷掉眼泪,不仅耗光了力气,还彻底打乱了作息,此刻只觉得浑身疲惫,眼皮重得像灌了铅。
刚走到床边,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顺势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只想好好补一觉,驱散这满身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