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沧市博物馆。
大抵是这次的画作过于抽象难懂，门票又定价高昂，展馆内人流稀疏，能驻足停留的，多是艺术同行。
聂九罗细细品鉴着每幅作品，却在转角处瞥见一个熟悉身影——军靴、迷彩裤、背包，与那夜所见如出一辙。
她不禁好奇，这人为何会出现在此？格格不入的装束下，他却看得比谁都专注。
按捺不住好奇，聂九罗悄然踱至他身后，目光落向同一幅画：母体中是纵横交错的建筑，黑白割裂，一道猩红溪流蜿蜒其间，如血脉贲张。
“这画我见过。”男人突然开口。
聂九罗不确定是否在对自己说话，视线转向落款处孤零零的“Y”。
“你们搞艺术的，不是最讲究原创么？”他蓦然回首，目光直刺而来。
她轻颔首，“当然。”
未烬眼眸轻动，却突然嗤笑一声，转身走向另一幅画。
聂九罗觉得莫名，但未追问，反向而行继续观展。
晌午烈日灼人，她在博物馆旁的奶茶店整理观展笔记。写到神像时，才惊觉忘了回复叶凌安消息。
“抱歉，最近有点忙。”刚按下发送，忽见玻璃窗外黑压压人群正抬着巨画离开博物馆。
她冲走出店门时，恰见画作被塞进车厢。
“Y”的签名在箱盖闭合前一闪而过，是刚才被未烬质疑的那副画。
为首的黑皮衣男人梳着大背头，举手投足间活像港片大佬，正喝令小弟们搬运，副驾驶上坐着个年轻的富二代，喊他叫“熊哥”。
未烬掐灭烟头，目光沉沉跟了上去。
这时，叶凌安发来照片：“这村庙壁画很特别，我猜你应该会感兴趣。”
聂九罗眯眼调亮手机，待看清壁画内容时，呼吸几乎骤停。
叶凌安发来的壁画竟与方才那幅画主题框架一模一样，只是笔触迥异，显然是出自不同人之手。
难道真如未烬所说，有人……抄袭？
带着疑问与好奇，聂九罗再次去了一趟岭东。只不过这次她不是独自前往，秦方也随行在侧。
叶凌安亲自到车站迎接，手捧一束百合，却见聂九罗身边多了个人。
“抱歉，不知道你朋友也来了。”他略带歉意地对聂九罗笑了笑。
秦方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来凑个热闹。”说话间，她忍不住多打量了叶凌安几眼。
宽肩窄腰，身形挺拔，骨相完美，五官深邃，浑身散发着贵族气质，怎么看也不像常年行走于村野的药商。
聂九罗的目光落在那束百合上，心头微动，忽然觉得他的举动似乎过于热情。
其实他大可不必亲自来接，这份殷勤反倒让习惯独处的她有些无所适从。
秦方最懂聂九罗，主动接过花束：“阿罗行李多，我先帮她拿着吧。”
叶凌安怔了怔，指向停车处：“先上车吧。”
走在后面时，秦方小声问聂九罗：“这么帅的人，你怎么忍心拒绝？”
聂九罗也说不上来，或许是因为相遇的时机不对。
她总觉得他那温润如玉的外表下，藏着另一面。
特别是看到岭东泊阿村拐卖妇女的新闻后，她更确信叶凌安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关于那场“祭祀”，他没有对她说实话。
作者在追的读者冒个泡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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