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亲女阮亦瑶见忆柠哭得凄惨,冷笑着嘲讽:“姐姐这是做什么?咱们家又没死人,你号什么丧?”说着不屑地撇撇嘴。忆柠闻言身子一颤,泪眼朦胧地看向阮夫人,哀求道:“夫人,求您……”阮夫人不耐烦地打断她。
“够了!你爹主意已定,莫要再说了!”
阮夫人见阮忆柠哭个不停,眉头一皱,厉声喝斥道:“哭什么哭!给我憋回去!”说着竖起三根手指,“三、二、一...”
阮忆柠吓得一个哆嗦,死死咬住唇,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阮夫人冷笑着上前,一把拽起阮忆柠,在她胳膊上恶狠狠地掐起来。阮忆柠疼得龇牙咧嘴,惨叫连连。她胳膊上没一块好肉,青紫斑驳,都是被阮夫人掐的。这时,小厮来报:“夫人,宫里派人来接二小姐了!”阮夫人冷笑一声,甩开阮忆柠。
“去吧,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阮父踱步而出,阮忆柠见状忙膝行上前,拽住他的袍角,泪眼朦胧:“爹...忆柠以后一定乖乖的,不惹您生气…求您别送我走!”阮父不耐烦地甩开她,冷哼一声。
“你懂什么!这是为了你好。宫里吃穿不愁,总比你在府里强!”
说完拂袖而去。
阮忆柠擦干泪水,独自上了马车。车外无人相送,她望着窗外,眼神黯淡无光。马车渐渐驶离阮府,熟悉的景物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忆柠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前方等待自己的会是怎样的命运。马车渐渐驶远,只留下一地扬尘。
忽然,马车一个颠簸,马夫提醒道。
“姑娘坐稳了,前面的路可不好走!”
马车颠簸前行,窗外景色飞快倒退,阮忆柠心中升起一丝期盼。也许离开阮府,就是新生活的开始。她深吸一口气,拭去泪水,目光逐渐坚定。
马车突然一个急刹,马夫喊道。
“吁!前面宫门到了,姑娘准备下车吧!”
钟雪霞和阮翠云并肩立于宫门口,不时向远处张望。
“翠云,你说那忆柠会是何等模样?是否真与你有几分相似?”
阮翠云蹙眉:“我也不知,只听兄长说她生得粉雕玉琢,模样与我有几分相似。”
话音未落,马车已在跟前停稳。车帘掀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你就是忆柠?”
阮忆柠怯生生地点点头,努力扬起一个乖巧的笑容。阮翠云细细打量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半晌,她长叹一口气,朝忆柠招招手。
“过来,让姑姑好好看看你。”
阮忆柠身子微微一颤,迟疑着迈步走下马车。她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还挂着泪痕,眼中满是惶恐。
阮翠云心疼地捧起忆柠的小脸,见她眼眶通红,语气顿时变得柔和:“怎么还挂着泪痕?可是在家受了委屈?”
阮忆柠身子微微一颤,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咬紧下唇不说话。
阮翠云叹了口气,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阮忆柠一头扎进阮翠云怀里,声音哽咽道。
“您长得真好看,和爹爹说的一样。”
阮翠云被阮忆柠逗得心花怒放,连连点头。一旁的钟雪霞噗嗤一笑。
“翠云,你这小侄女可真是个小甜心啊!”
阮翠云嗔怪地刮了一下阮忆柠的鼻子,脸上却笑意盈盈。
“你这孩子,倒是会哄人开心。往后可要乖乖听话,切不可顽皮胡闹。”
阮忆柠含泪点点头。
“您放心,忆柠会听话的。”
钟雪霞在一旁看得直乐,打趣道。
“瞧你们姑侄俩一见如故的,倒显得我这个外人多余了。”
阮忆柠怯生生地看向钟雪霞,问阮翠云:“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呀?”
阮翠云将忆柠搂入怀中,向钟雪霞介绍道:
“忆柠啊,快叫钟姑姑。她与姑姑情同亲姐妹,往后你也要像尊敬姑姑一般尊敬她。”
阮忆柠怯生生地唤了一声“钟姑姑”,嗓音软软的,惹人怜爱。
钟雪霞见忆柠怯生生的,忙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塞到她手里,哄道:“好孩子,别怕。以后有任何委屈,尽管跟钟姑姑说。喏,这是姑姑给你带的蜜饯,吃了就不难过了。”
阮忆柠怔怔地望着手中的蜜饯,眼中泛起泪花,她小声道:“谢谢您...”声音细如蚊呐,带着股说不出的凄婉。钟雪霞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声道:“傻孩子,跟钟姑姑客气什么?”说着朝阮翠云使了个眼色。阮翠云会意,牵起阮忆柠的小手。
阮翠云牵着阮忆柠的小手,和钟雪霞一道往尚宫局走去。行至半路,正遇胡素恩和谭艳裳。阮翠云忙让忆柠见礼:“快叫胡姑姑、谭姑姑。”阮忆柠怯生生地一一问安。胡素恩怜爱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乖孩子,真像你翠云姑姑小时候!”谭艳裳也跟着点头称是。
阮翠云嘴上谦虚,眼中却满是骄傲:“她呀,可比我小时候好看多了。瞧这粉雕玉琢的小模样,简直跟年画上的福娃娃一个样!”
胡素恩笑着点头:“倒也是,这孩子看着就有福气。”
谭艳裳也跟着夸了几句。
阮忆柠羞得小脸通红,一个劲往阮翠云身后躲。
“好了好了,都把孩子夸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