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面沉默了片刻才悄然出声。

“杀鬼？”

“还是第一次听到你提出这个要求，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

张泽禹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垂眸看向被梦魇缠身的女孩，豆大的汗珠从她额角渗出，连着鬓边的发丝都被打湿了。

她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特别乐观，捏着他的手已经攥出汗来了，几次她都差点没能抓稳。

这只鬼的黏人程度不亚于一只刚出生的幼猫。

张泽禹总感觉自己现在正在带孩子。

张泽禹“情况有点复杂，但我很需要…”

不能被鬼近身，不能触碰到异性，张泽禹好像同时破了这两条禁忌，所以现在的他格外慌张，他害怕这会是一种不详的征兆，更害怕带来不祥的是面前这只鬼。

现在的最优解就是，除掉她。

人对鬼能造成的影响微乎其微，但是鬼对人可以渗透他们的生活、大脑、以至于是心脏。

“可以，明天面谈吧”

向姝“不要…主人…”

向姝“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的呓语声冷不丁透过听筒传入对面人的耳中，空气蓦然沉寂了一瞬，张泽禹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关节都僵住了。

“嗯、呃、那个…你完事儿了再打电话和我详谈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声音里夹杂了些疑惑。

“你不是不碰异性吗，难不成…”

本就涨红的脸颊这些更是烧透了，连上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

张泽禹“你胡说什么？！”

向姝“主人…”

手掌冷不丁被人双手抱住，像摇尾乞怜，女孩柔软的嗓音惹得他心脏一阵颤动。

“咳咳，好了好了，挂了啊…”

电话那头愕然传来一阵忙线声，张泽禹哽着嗓子僵在了原地，险些没拿稳手机。

张泽禹“做噩梦就做噩梦，你在这儿瞎喊什么主人…”

张泽禹咬牙切齿地捂住了女孩的嘴，只有闷闷的呜咽声从她的喉口溢出。

都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现在看来，却是不然。

要把她彻底变成死鬼才行。

向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过来的时候刚好和从卧室出来的张泽禹面面相觑。

她醒得很是时候，再晚一点张泽禹就要跑了。

女孩睡眼惺忪地抓了把头发，刚开口说了句“早”就被他径直忽略了，张泽禹自顾自扶着玄关的墙壁换鞋，背上的书包拉链处还挂着一只小人偶挂件，砸在一边的水杯上发出了脆响。

向姝“喂，你要去哪儿…”

向姝踉跄了两步才跟上了张泽禹的步伐，困倦到不停打着哈欠。

张泽禹“阿飘也会困吗？”

向姝“阿飘也是人的另一种形态，很正常啊”

张泽禹“……”

正常吗？以前张泽禹一整晚都能听到窗外的鬼魂叽叽喳喳争吵的声音。

向姝“话说，你昨天为什么没有摸摸自己？”

张泽禹倏然顿住了脚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向姝“没有闻到你的味道，我做了一晚上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