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街道缀满星星灯，落映薇围着毛绒围巾，呵出白气去够顾知行头顶的槲寄生装饰。
“顾东西！今天要买苹果！” 她跳起来时围巾散开，被他单手接住末端。
“然后呢？” 他慢条斯理把围巾重新绕好，“你啃苹果的声音像松鼠。”
超市货架前，她举着两个红苹果左右为难：“做苹果派还是苹果酥？或者苹果蛋糕？” 突然把冰苹果贴在他颈间，“快选！”
顾知行被冰得轻颤，却低头就着她手腕咬了口苹果：“生啃得了。”
“暴殄天物！” 她缩回手看着那个牙印，突然脸红起来，“这、这算间接...”
话未说完，整筐苹果突然被抬进推车。他俯身从她指间抽走那个被咬过的苹果，又咬一口：“我的了。”
“强盗逻辑！” 她踮脚去抢，被他用苹果抵住额头。在暖黄灯光下，他睫毛染着金辉轻声问：“要不要试试苹果吻？”
“什...” 她怔住时，他已低头轻吻她沾着苹果香的唇角。清甜气息在唇间化开，远处传来《平安夜》的钢琴曲。
当她红着脸埋进他怀里时，听见头顶含笑的声音：“比生啃甜。”
“今天晚上没有自习课，我们回家做苹果派吧！” 落映薇抱着一袋苹果，眼睛亮晶晶地提议。
“行。” 顾知行接过她手里沉甸甸的购物袋。
落家厨房里很快飘起烘焙的香气。落映薇系着格子围裙熟练地擀面皮，顾知行靠在流理台边削苹果，看着她把苹果片摆成绽放的玫瑰形状。
“想不到死狐狸还有这种技能。” 他挑眉看她给派皮刷蛋液。
“我会的可多了！” 她得意地晃着擀面杖，“苹果派、苹果酥、苹果曲奇…啊！烤箱好了！”
金黄的苹果派出炉时，她变戏法似的拿出两罐苹果酒：“平安夜特供！”
三小时后。
空酒罐在茶几上东倒西歪，苹果派只剩碎屑。落映薇双颊绯红地数着罐子：“一、二…顾东西我喝了五罐哦！”
“我七瓶。” 顾知行仰在沙发靠背上，领口松垮地敞着。平时清冷的眼尾染着醺红，伸手捏她发烫的耳垂：笨狐狸。”
暖黄的落地灯在墙面投下交叠的影子。落映薇醉得厉害，整个人挂在顾知行身上，手指无意识地卷着他微敞的领口。
“顾东西…” 她把发烫的脸埋在他颈窝，“你尝起来像苹果酒。”
“你也是。” 他掌心贴住她后腰防止人滑下去，“还有奶油味。”
她吃吃笑起来，仰头用鼻尖蹭他下巴：“因为我在派上多刷了层蛋奶酱呀…” 呼吸间温热的苹果香拂过他喉结。
顾知行突然翻身将人拢在沙发角落，银质项链从领口滑出，悬在她通红的颊边。“死狐狸，” 他垂眸看她水润的眼睛，“你偷喝了我那罐酒。”
“才没有…” 她伸手勾住他项链，把他拉得更近，是它自己跑进我肚子里的…
她醉醺醺扑过去搂他脖子：“顾知行…平安夜快乐！”
“你也是…” 他扶住她乱晃的身子，声音染着酒意，“落映薇。”
少女忽然凑近，轻轻亲在他鼻梁上。像被苹果酒的甜香蛊惑，他低头吻住她沾着酒渍的鼻尖。
窗外飘起细雪，沙发上相拥睡熟的少年少女盖着同一条毛毯，交握的指间还沾着苹果派的酥皮碎。
窗外雪光映着室内暖雾，顾知行轻声：“闭眼，你晃得我头晕。”
“偏不…” 话是这么说，她却自动在他怀里找到舒适位置，攥着他衣襟嘟囔，“顾东西…我们明天再做苹果派好不好…”
“嗯。” 他扯过毛毯盖住两人，在逐渐均匀的呼吸声里轻笑，“养只狐狸好像也不错。”
雪花无声落在窗棂，茶几上吃剩的苹果派亮着油润的光，像这个夜晚悄然融化的糖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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