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透，朝霞将云层染成流动的金箔，整条街浸在暖金色的光线里。“雪色浪漫”甜品店刚拉开卷帘，落映薇就拽着顾知行的袖口往队伍里钻，霜花在他们脚下咯吱作响。
“顾东西你看！那个芒果雪媚娘真的在流心！” 她突然用力一扯，差点把顾知行拽得踉跄，“像不像火山熔岩？我们要不要换芒果的？”
顾知行稳住身形，手腕上的金属表带不经意硌到她的下巴。“死狐狸，这是排队不是百米冲刺。” 他反手扣住她乱动的手腕，“再晃要撞到前面的人了。”
“轻点！” 她立刻蹙眉倒抽气，“我腕骨是糯米做的！”
他指节刚松劲，她就狡猾地反手挠了下他掌心：“骗你的~表盘留印活该！” 只见他深蓝色表盘上果然多了三道闪着细光的指痕。
这时店员探头问道：“两位要什么口味？”
落映薇立刻整个人扒在玻璃柜上：“要开心果！两个！” 突然警觉地扭头，“等等——你刚是不是说‘一样’？” 她急得直接把手按在他手背上，“改成一个开心果一个芒果！万一难吃岂不全军覆没！”
顾知行低头看她覆上来的手，挑眉：“你指甲上的闪粉又沾我表盘了。”
“哎呀这是重点吗！” 她缩回手在裙摆上蹭了蹭，接过纸袋时突然偷笑着用指尖戳他手背，“看！给你留了个指纹签名~”
他瞥了眼表盘上完整的白色指印，突然蘸了点奶油精准点在她鼻尖：“扯平。”
“顾东西！” 她跳起来擦鼻子，反而把奶油糊了满脸，“这是新裙子！”
“赔你。” 他忍着笑抽纸帮她擦拭，却在碰到她眉梢时停顿，“别动，变白眉鹰王了。”
她不服气地叼住纸巾含糊反击：“你睫毛才沾奶油了...像偷吃的花猫！” 趁他愣神，她迅速低头在他手里的雪媚娘上咬了一大口。
“抢劫啊！” 她举着战利品转身就跑，却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在他伸手扶住椅背的瞬间，她本能地抓住他腰侧布料，被他顺势拎着衣领拽回来。
“坐好。” 他把人按在卡座里，却将最大的雪媚娘推过去，“再闹就真抢你的。”
她鼓着腮帮咀嚼，忽然把咬过的雪媚娘递到他唇边：“芒果爆浆了！赏你一口~” 等他靠近时突然缩回手，“骗你的！” 如此反复三次后，他直接咬住她指尖的纸托。
她抽手惊呼：“你属狗啊！” 却注意到他唇角沾了奶油，便倾身用纸巾轻轻擦拭，突然噗嗤笑出声：“别动！给你画了白胡子！”
阳光透过玻璃窗，在交换的甜点上投下蜜糖般的光泽。当他的小指无意碰到她手背时，两人同时顿了顿——
“完了要摔了！” 她先前撞椅时抓住他衣角的画面突然在脑海回放。
“放我下来！” 被他拎起来时双脚乱蹬的感觉再度浮现。
“我的了！谁让你先点奶油的！” 抢到最大雪媚娘时那声胜利宣言犹在耳边。
此刻她鼓着腮帮咀嚼，含混不清地嘟囔：“等唔...咽下去再跟你吵架...”
他突然伸手抹掉她颊边的糖粉：“笨狐狸，吃慢点。”
“谁让它这么好吃！” 她皱着鼻子擦嘴，手指在裙摆上留下新的糖渍，像只偷吃失败的猫。被他按着坐下后，她仍用鞋尖一下下轻踢他小腿，仿佛在实践某种小动物的抗议仪式。
当最后一口雪媚娘在分享中消失，她托着下巴看他：“下次我们还来好不好？把四种口味都尝遍！”
“好。” 他点头，将手边未动的柠檬水推过去，“喝点水，解腻。”
她捧着水杯，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玻璃倒影里，他正低头擦拭表盘上的指印，唇角却带着未散的笑意。这个冬天，因为某个死对头，变得比雪媚娘的奶油馅还要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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