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苏家的第一年,苏暮雨和苏昌河开始学习杀人技巧,寻找合适的功法进行修炼,精尽修为。
第二年,他们开始结伴出入暗河,接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偶尔会分开行动。
并且,苏暮雨还向提魂灯提出了三不接,而苏昌河则提出了苏暮雨不接的活,他都接。
第三年,暗河慕家推出了一种特殊药丸,“暝痕”,一颗暗红色、约黄豆大小的药丸。
重伤之人服用,伤口处的血肉将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收缩、愈合,最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新生的粉色皮肤,连疤痕也会在几天内彻底消失。
但服用过后的十二时辰内,会感到极度饥饿、虚弱,甚至可能昏厥。
频繁使用也会导致服用者比常人衰老的快。
但这对整日在刀尖上舔血的暗河杀手来说,如同天降神药!
无论是行刺皇亲国戚,还是与江湖大派交锋,重伤皆是家常便饭。
此药的存在,无异于为这群游走于刀尖的亡命之徒,多备了一条性命。
至于像衰老、消耗生命潜能这种副作用,他们完全不在乎,只有先活下来才能想以后。
彼时的苏昌河和苏暮雨已经成为了威慑江湖的送葬师与执伞鬼。
作为暗河最优秀的杀手,他们自然也分配到了不少“暝痕”。
苏昌河“闻着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苏昌河捏着药丸凑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虽然气味很淡,但身为杀手的他们,最熟悉的就是这种味道。
苏暮雨则是拿起桌上的一盏白色茶碗,倒上点水,将药丸丢了进去。
药丸入水即化,犹如一朵绽放的玫瑰花,与此同时,血腥气也更为浓郁了。
苏暮雨默默注视着,直到水完全变为红色,才扭头去看苏昌河。
苏昌河的表情很难看,半眯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讥诮。
苏昌河“老子还以为这药丸有多么特殊呢,原来就是血做的啊!真是可笑!”
苏昌河“不过这可以使人伤口愈合的血,倒是让老子想起来一位故人。”
那个了无音讯三年的家伙。
苏暮雨“苏怜寂。”
苏暮雨语气沉重地吐出那个人的名字,双眸微凉。
苏怜寂是和他们一起走出鬼哭渊的同伴,距今已失踪三年。
苏暮雨一直觉得如果苏怜寂还在,他们说不定能成为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
苏暮雨也曾向苏家家主追问过苏怜寂的下落,得来的回答却是“这不是你们该过问的事情”。
为此,苏暮雨还收获了来自苏家家主的警告,说让他务必管好自己的嘴巴,暗河没有什么苏怜寂,十八号也早已死在了鬼哭渊!
也是那一刻,苏暮雨才意识到暗河的高层似乎在有意抹去苏怜寂的存在,哪怕只有一个名字,也不想让外人知晓。
苏暮雨识趣的不再去过问,但他心底始终放着这么一个人。
他想着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记着他也是好的,因为被人遗忘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苏昌河“喂!苏暮雨?苏暮雨!发什么呆呢?”
苏昌河见苏暮雨好半天没动静,略有些不满地怼了怼对方的胳膊。
苏暮雨“嗯?我没事。”
苏暮雨回过神,嘴边抿出一抹笑。
苏暮雨“只是没想到还能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我还以为这一天要等上很久很久。”
苏昌河“是啊,谁能想到再一次得到他的消息就是他的不死血被人制成药丸,到处分发给暗河的杀手!”
苏昌河“一想到其他人把这个奉为救命药,一个个喝着他的血却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苏昌河“不仅被人当成血包,还孤苦伶仃的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等着下一波人来继续索取!啧啧啧,光想想,都能想象到他有多么绝望!”
苏昌河收敛起平日里的玩世不恭,桀骜的眉眼少见的凝滞了一层冰霜,越发觉得这暗河的水很黑暗,看不到光明。
苏暮雨“……”
苏暮雨张了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能说什么。
苏昌河的话就像是一根根尖锐的银针,一下一下地刺着他的神经和心脏,竟逼得他眼眶微红,鼻头发酸。
苏暮雨“他现在应该在慕家,慕家需要他的血来制作暝痕,想来不会让他离慕家太远。”
苏昌河“话是这么说,但慕家也很大,而且三家家主包括大家长都铁了心地想要藏起一个人,就凭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找不到的。”
而且就算找到了,他们又能如何呢?救出苏怜寂吗?大家长和三家家主的怒火,他们担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