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昵完,月怜寂牵着晁元的手朝逐水神君——晁衡走去。
“灵韵商会月怜寂,见过逐水神君。”
逐水神君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不过他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行揖礼,而是微微低了个头,然后严格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眉眼含笑半分春,叫人分不清那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逐水神君:“原来是月老板啊,真是许久不见哪,得有五六年了吧?本君刚才还在想,这次观战,你不会又不来了吧?”
话里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开怀与欣赏之意。
他笑起来其实挺和善的,可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傲慢和身为天下雄主的睥睨之气。
这种装出来的和善仅仅只对月怜寂一人而已。
那个时候的月怜寂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商人,就敢一个人单枪匹马地进皇宫来找他谈生意。
晁衡欣赏这样的人才,便给了他机会,让他得以将灵韵商会的总部建立在逐水灵洲。
“多谢神君挂念,我不过是素来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所以才不常在外走动。”
晁衡:“是吗?可今日本君观你面色红润,不像是身体不好之人。”
“都是阿元照顾的好。”月怜寂勾起嘴角去看身边黏着自己的小狗,“他每日都盯着我喝药,我这才能好得快。”
闻言,晁衡的目光定在了晁元的脸上。
晁元不敢与父君对上视线,只一味地垂眸。
再看看他们十指相扣的手,晁衡心中已有了考量。
晁衡:“月老板能喜欢他,是他的荣幸。”
月怜寂:“也是我的荣幸。”
什么荣不荣幸的?听到父君这么说,旁边的三位皇子早已傻了眼,彼此面面相觑。
到底啥情况啊?看上晁元的难道不是无咎吗?
晁元用余光一扫,瞬间明晰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一时忍俊不禁,小声解释道:“无咎是月老板的从兽。”
啊?此话一出,三位皇子的脸色齐齐一变。
他们在这里恭维了半天的无咎竟然只是月老板的从兽!拍了半天的马屁居然根本没拍到正主头上!
晁宣瞬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晁元!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月老板才是商会真正的主人,不仅不提醒,还在这里看我们笑话!”
“哎呀!”晁元装作被吓到,眼眶含泪,使劲贴近月怜寂,睫毛垂下来,委屈巴巴地说道:“二哥怎么能这么想我?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月老板自己不发话,我哪敢自作主张透露他的身份?”
“你你你你你……”晁宣捂着胸口,气得面目狰狞。
晁衡:“够了!一群丢人现眼的东西!”
月怜寂最后的那句话已摆明了他的态度,他对晁元可不只是一点新鲜感那么简单。
看来他得重新评估评估这位小儿子的价值了。
…
月怜寂领着他走至桌前坐下,手轻轻一挥,桌上便出现了一盘水果,新鲜到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
晁元对水果不感兴趣,只见他痴痴地望着月怜寂,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明媚动人。
他伸出食指撩了撩月怜寂鬓边垂至下颚的一缕发丝,指尖轻轻勾着它,将其送至耳后,露出正常白皙的肌肤。
脸颊两侧染着粉色,如满面桃花,当真娇俏极了。
“你今日怎同往常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面色饱满红润,说话也更有力气,走路也稳当,不像平时,总是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
月怜寂得意地翘了翘眉梢,炯炯有神道:“那是,我今天可是喝了两碗药!整整两大碗啊!真苦哇!”
他凑上前,几乎与晁元鼻尖相碰,哼哼唧唧道:“回去记得补偿我。”
晁元则是听到他喝两碗药后大惊失色。
“这药可以喝两碗吗?不会补过头吧?”
月怜寂摇摇头,像是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挠挠右脸颊,“其实本来是一日三碗,是我嫌它太苦,就一直只喝一碗。”
“你疯啦?”晁元简直不敢相信他真的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日三碗,你居然只喝一碗!”
“靠你这补法,补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怪不得见你天天喝,却始终不见你脸色好转,合着那一碗只是用来吊你的命,不是让你好起来的。”
月怜寂心虚的哈哈一笑,“谁让它这么苦。”
晁元只要一想到月怜寂本可以健健康康地出门在外,却因为怕药太苦而放弃了,他就心塞。
“不行,从明日起,你必须一日三餐都得喝,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你在担心我?”月怜寂歪头。
“是啊,谁让你这么不省心。”晁元捏着月怜寂的脸,给它往两边扯了扯。
这没什么好隐藏的,他就是担心了,就是想见到一个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月怜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