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昆仑山中雾气弥漫,植物上凝结的露珠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愈发晶莹。虽是初秋的夜晚,但山中的风确实是冰冷刺骨。
“阿嚏!”
“公主,快躺下吧,小心着凉!”
侍女海珠一边关上被风吹开的窗户,一面对坐在软榻上看话本的虞今美说道:“公主,软榻上看书伤眼。”
“知道了知道了,这就睡,海珠真啰嗦,比阿娘还啰嗦……”虞今美小声嘟囔着。
下一刻,烛光便被熄灭,凤隐殿内染上一片墨色。
海珠无奈摇摇头,轻叹着退出了内殿,“也不知道小公主什么时候能长大……”
海珠掩上门,刚出门就被风刮得一激灵。她回头便看到守在殿门前的陆喜安,不禁说道:“今夜太冷了,你还是别守夜了小公主歇下了,你便也去睡了吧。”
“没关系,我能守着。”陆喜安倚着墙,缓缓地说。
“那好,到时候着了风寒可有你好受的,”海珠一耸肩,匆匆走开,末了还送陆喜安一句,“厥牛羔子……”
海珠走后,四周又归于平静。夜晚静谧,没有一颗星星。
陆喜安神色玩味,穿过凤隐殿错落回环的走廊,行至偏殿的柴房门口。说话声从里面隐隐传出。
“陆喜安这个废物竟还真敢去告状,的小爷出去了一定要弄死他!”
“四喜兄,我们这次是有点过分了,不然我们还是别去招惹他了……”
声音突然中断,说话之人似是被人踢了一脚,发出一声哀嚎。
“我让你说话了吗?啊?”稚嫩的声音里带着恶意,“阿嚏!这鬼天气,你快去给我抱床棉被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四喜恶狠狠的说,“你偷偷从窗户爬出去不就得了?”
“好、好吧。”
话音刚落下,就听见吱嘎一声窗户被人推开。下一刻,一个瘦小的男孩重重的落在地上,闷哼一声,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走了。
站在阴影中的陆喜安目睹了这一幕,轻嗤一声。他站在柴房门口把玩着门上紧栓的铜锁。“咔嚓”一声,铜锁瞬间断裂,躺在他修长的指骨上。
凛冽的寒风吹的门吱吱作响,破旧的木门缓缓敞开一条缝,冰冷的月光洒进窄小的柴房。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四喜缩在角落里嚷嚷,“等我出去就整死陆喜安……”
“你……”
陆喜安一步一步地走到四喜面前,周身散发着寒气,居高临下地藐视着地上蝼蚁般的四喜。
“是在说我吗?”
四喜看着眼前这个年纪虽不大,但如同厉鬼似的男孩,心中莫名感到一阵恐惧,仿佛下一刻他便要陷入深渊之中。
“你、你怎么……啊!”
四喜还想啰嗦,陆喜安不留情面地抬脚踩上了四喜的手掌,四喜不得不将没说完的话咽回肚子转而发出一阵惨叫。四喜白嫩的小脸因为痛苦皱成一团,额角沁出冷汗,不停反抗着。细嫩的手指被踩到变形,手掌肿胀的像猪蹄。
四喜试图反抗,想要运转体内的灵力,可是完全不起作用,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牵制着他的身体。可往日里的陆喜安,可是他推一下便会倒的。如今哪儿能来这么大的力气?
四喜当然不知道,那是陆喜安的隐忍。
看着四喜狼狈的样子,陆喜安嘴角缓缓扯出一个笑。随手从柴堆里掏出一块木头塞到四喜的嘴里,一边制服着四喜试图反抗的四肢,“嘘……小声点,要是被公主听到了,”陆喜安凑近他耳边缓缓说,“你就没命啦……”
话音刚落,陆喜安便又加重了几分力度。他仿佛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收不住了。陆喜安精致的面庞笼罩在黑影下,仿佛一条毒蛇试图一点一点地撕碎猎物。而他的这张脸也会成为四喜终身的梦魇。
眼看四喜就要痛得昏过去了,陆喜安仿佛是良心发现,收回了踩在四喜身上的脚,耐心地将他口中塞着的木块取出来。
四喜此时怎还会有昔日的嚣张,哭得眼泪鼻涕直流,他一边重重地给陆喜安磕头,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知道……我知道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放过我吧。”
四喜额头上已磕出血,暗红的血液顺着脑门留下,沾染尘土,滑稽又可笑。
陆喜安微笑,把玩着从衣襟中掏出的银质小刀,薄唇轻启,“放过你……”
四喜听到这话,眼中放出光芒,再次朝陆喜安磕了一个重重的头后连忙往门外跑去。
下一刻,银质小刀在月光下一闪,剑似的刺穿了那可怜玩物的心脏。
玩物倒下,暗红的鲜血缓缓从心脏流出,浸染着鲜红的石板,仿佛在诉说着他的罪行。
陆喜安若无其事地走到那具躯体旁,取下带血的银刀。看着上面的血液,陆喜安嫌恶地在四喜的衣裳上擦净。银刀重新干净,在月光下折射着美丽的光,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陆喜安站起身,轻飘飘地走掉了。
“放过你,怎么可能……”
谁也没有注意到,静谧的月光下,一个身影在墙角边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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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马铃薯🥔:终于更新了,让读者宝宝们久等了!
马铃薯🥔:对了,我在前面改了一下设定,宝子们可以再往前面看一下哦!
马铃薯🥔:马上期中考试了,又要拖更了……😭😭(老规矩,下周末更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