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汪庭安按住发疯的人,语气不容置疑。
可能是被按疼了,汪硕也不闹了,身子微微一颤,然后缩了起来。
见状,汪庭安松开手,轻轻处理他额角的伤,又去检查他手臂和嘴角的淤青。他的手指带着温热的力道,按在淤伤上,有些刺痛。
汪硕刚想躲,就被汪庭安吓得定住。
“说了别动。”
汪硕垂着眼,看着汪庭安近在咫尺的冷硬下颌,鼻尖萦绕着淡淡雪松气息的古龙水味道。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了,汪庭安身上确实只有他自己的气息。
所有伤口都处理妥当,汪庭安收拾好医药箱,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在汪硕身边的沙发坐下,空间因为他的存在而显得有些逼仄。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汪庭安侧过头,看着汪硕依旧紧绷的侧脸,缓缓开口,声音低沉:“现在,我们该聊聊另一件事了。”
汪硕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撞进汪庭安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了刚才处理伤口时的专注和耐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审视,带着无形的压力。
想到什么,汪硕有些心虚地别开视线。
“什……什么事?”
“国内。”汪庭安吐出两个字,语调平稳,“那个叫池骋的,听说你和他谈了一段。”
不是疑问,是陈述。
他什么都知道。
却又不插手,就那样放任他。
汪硕的脸色瞬间白了白,随即又涌上一股恼意,他讨厌汪庭安这幅事事都不在意的样子,于是梗着脖子,说:“是又怎么样?我跟谁谈恋爱,关你什么事?你不是不管我吗?”
“我不管你?”汪庭安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听不出喜怒,但眼神却锐利了几分,“如果真不管你,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而是还在国内,跟那个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的人纠缠不清。”
汪硕被戳到痛处,尤其是“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这句,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他猛地站起来,情绪再次失控:
“对!我就是没人要,所以我随便找个人谈恋爱不行吗?至少他当时愿意哄着我。不像你,你就会板着个脸,把我当个麻烦!”
汪庭安静静地看着他发泄,等他喊完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冷了几分:“汪硕,用糟践自己的方式去气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站起身,逼近一步,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汪硕下意识后退,却抵住了沙发背,无路可退。
“我纵容你,不是让你去作践自己的。”
“我作践自己也不关你的事!你TM少管……唔……”
汪硕未尽的怒吼被骤然堵了回去。
不是用手,而是用唇。
汪庭安猛地俯身,狠狠地吻住了他。
或许这根本算不得一个吻,更像是一场撕咬。带着压抑已久的怒火,和难以言明的占有欲。
汪庭安的舌头强硬地撬开他因惊愕而微张的齿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深入,纠缠,吮吸,啃咬。
汪硕的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滔天的愤怒和屈辱。他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推拒着汪庭安坚实的胸膛,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
但汪庭安的手臂像铁箍一样紧紧圈住他,将他牢牢禁锢在沙发和自己身体之间狭小的空间里。
他不肯顺从,开始用同样的方式反击,牙齿用力咬下的瞬间,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在两人交缠的口腔中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