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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眠嗅了嗅端上来的面条，还未动筷，就被隔壁桌喷出来的涣灵散呛了一口。

亮晶晶的粉末能让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她只吸进去少许，除却脑子不太清醒，其他倒还好。岁眠抬眸，文潇便这么撞进她眼中。

还未反应，岁眠先朝她笑了笑，“这位姐姐，你无缘无故伤我，我可不依的。”

文潇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移动的，裙裾遮住了脚的动作，让岁眠看起来更像飘过来的，而不是走过来的。

下意识地，文潇压低了声音：“不像妖，更像鬼。”

“那也是漂亮小鬼吧？姐姐。”岁眠拉长尾音，扯住文潇的衣袖，顺势伏在她脊背上，笑眯眯地和讹兽打了个招呼：“小兔子，你闻起来香香的，不知道烤着吃怎么样？”

讹兽缩着脖子，拼命摇头：“我很好吃的。”

讹兽只是长得像兔子，但其实并不能烤着吃。但她们说话往往言不由衷，要从反义去理解。

岁眠嬉笑着，抱着文潇的手臂不松手，“姐姐，我没力气了，你抱我去看医士。”

说罢，岁眠将脸埋进了文潇肩窝里，于暗处勾了勾唇。

文潇抚上她的手臂，触手可及的温软让她心神微漾，她轻轻嗅了嗅，竟闻到股雨后海棠的气味。

让人心尖不自觉地发软。

更甚的是，想抱抱她，亲亲她。

瞧着岁眠头上略显粗糙的发髻，文潇眸光轻闪，一手拆开，一手有意无意地从她下颌滑过，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看来妹妹很需要个人来照顾你。”

这辫子编得不算难看，文潇却觉得配不上她。

涣灵散对大妖级别的妖无用，可对岁眠而言，就像是后劲十足的酒，初初碰时觉得不过如此，可过了些时间，她便生出了一股倦意来。

文潇一手牢牢抓住讹兽，另一手揽着岁眠的腰，将她扒拉到自己背上。

出乎意料的是，岁眠很轻很轻，像一株蒲公英似的。

她抿唇笑了笑，轻轻捏了下她的脸。

“捉妖师大人，可不许乱碰了我，我家养着一只又老又吓人的妖怪，最喜欢吃你们这些细皮嫩肉的人了。”

岁眠轻笑，压低的嗓音带着两分性感的沙哑，把文潇撩了个面红耳赤。

“我可是文潇大人，什么小妖大妖的，还有我捉不住的？”

文潇手一松，讹兽便真像只兔子似的溜了出去。

“诶！”文潇跺跺脚，只见讹兽跑得飞快途中还不忘朝她做个鬼脸。

“好了。”岁眠声音微顿，轻轻掰过文潇脸颊，红唇凑得极近，“有我还不够吗？”

岁眠吐出的气息不像人类那般裹着温热，反倒是凉凉的。

馥郁的香气随着她软唇一张一合而扑向文潇，无端端的生出一股旖旎。

好香…好软…脸好热…

文潇吸了吸鼻子，将那股暖流吸回去。

“你背上，可是今日捉住的妖？”

虽然两只眼皮都在打架，但乍一听见这难听的声音，岁眠还是被吓了一跳。

脸埋在文潇肩窝里头，她往耳后摁了一摁。

稽妖司里，赵远舟有所感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