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位于乾洲最北之地,毗邻汪洋,辽阔的湖海是陈国后背的天然屏障,其仅南方领土与敌国接壤,只要守住南方门户,便足以立于不败之地。
陈国边关中军大营。
此刻的军营里,将军没有排兵布阵指点江山,副将们也没有广谏海纳,直抒他们武人引以为傲的军事才华。
入得了将军们法眼的,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谁叫他们一个个都是豪迈洒脱的沙场汉子!
几年前他们与敌国联袂北上,与陈国庙堂上的蛀虫做了件令他们倒胃口的里应外合交易。他们颠覆政权光明而正大,与蛀虫交易不过是釜底抽薪的计谋,将军们耻于与之为伍。
叛军与陈国大军经过半年暴风骤雨般的对垒互攻,陈军后方粮草补给却都被庙堂的大人物们换成了银子,大人物们摸着鼓鼓囊囊的荷包,神情自得,这些“战利品”能福泽他们十八辈祖孙,毕竟陈国已经被他们尽数掏空。
补给断绝的陈军终究是败下了阵来,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所谓的叛军也成了正规军,谁叫这历史只能由胜利者书写!
慕容卑,新陈国的傀儡君主,谁又知道他也曾做过“惊天动地”的大事。无论是引狼入室“壮举”,亦是发配被他欺骗一同打天下的将仕到边关守关,都能让人拍手称“妙”!可怜雄赳赳气昂昂的沙场将士高居庙堂功成名就已成奢望,棋手又怎会对棋子论功行赏?陈国蛀虫们占着茅坑不拉屎,看着旁边没人的坑位里有几坨黄金,便又急忙大把往自己袖袍里塞。庙堂怎还有将军们的容身之地?
将军们也羞于待在臭气熏天的都城,每当敌国友军小小使者来访,傀儡皇帝便带着一众朝臣匍匐在地,颜面扫地不过如此。可铁骨铮铮脊梁坚挺的将军们却怎么也弯不下腰,当然前大将军当今皇帝慕容卑不在此列了,慕容卑的皇帝想要坐得稳当,腰就得弯得比谁都低,毕竟被欺骗了的将士们从不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勇气。
将军的归宿究尽是边关沙场。
军营中,众将不善地盯着一个不速之客。
来人头发已然白了半数,老态初显的脸庞上挂着冷厉,眼神如钩,身穿一袭素色灰袍,看起来略显单薄,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子若有若无的阴柔气息。
不过来人也着实令将军们刮目相看,毕竟不是谁都敢在连年飘雪的天灾前穿得如此单薄。
“皇帝密旨,暗中搜寻陈寿及其妻儿,半旬内务必找到,否则烦请众将军自己提头去京城觐见。”
来人说完,如钩般的眼神一一扫过营中众将,嘴角咧开,无声讥笑。灰袍人懒得理会将军们看他不善的眼神,身形一闪,中军大营内哪还有他半点身影。
灰袍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将军们在灰袍人走后,一个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心胸起伏。
戎马折戟的将军们被抛弃了,看着深受战争和天灾漩涡的百姓,将军们嘘唏长叹,毕竟不在庙堂,实在爱莫能助。出京赴关之时,九族被皇帝接到了正胤城,将军们清楚,敌国军队终究会再次围困他们于边关关隘,这大抵又是傀儡皇帝与虎谋皮,借敌人之势收回将军们手中兵权。
密旨?那只不过是发难的借口罢了,毕竟师出有名才能尽量避免哗变。
战马铁蹄踏向正胤城时,有士兵战报,陈国监军六皇子殿下被恶劣抢功的士兵们大卸八块,尸骨已然成灰烬。大业在眼前,一个小小监军六皇子又岂会入得了当时一往无前的将军们之眼?
乱世,从来都是欲望的角斗场。
慕容卑想要做那傀儡皇帝,不惜卖国求荣,向敌人摇尾乞怜。对水深火热中的子民抽干榨尽,敲骨吸髓,只为自己骄奢淫逸!对扶龙之将,弃如敝履,欲除之后快;而那食君禄吃人命的国之蛀虫,却堂而皇之的站在金銮大殿!
陈国只有一座边关大隘,名白马关。距白马关两百里,有一家无名客栈,江湖浪客都称之为白马客栈。
白马客栈没有牌匾,似乎真就“籍籍无名”,门前挂着一个硕大的红灯笼,在一望无尽的雪白中很是突兀。
在客栈一角,一个灰袍,一个黑袍,对立而坐,一言不发,客栈的嘈杂声似乎被某种力量隔绝在那个角落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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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败寇乱世经,叛有由头奉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