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又黎攥着衣角的手慢慢松开，心跳却还在紊乱地跳。她躲在门框阴影里，看着周则嘉转身时带起的粉笔灰，在夕阳里轻轻飘。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后排突然响起赵磊的声音，宋又黎猛地回神，看见周则嘉也进教室，忙缩到墙后。
“没什么。”
赵磊凑过去撞撞她肩膀：“听说你和嘉哥初中就认识？”
“不算认识。”宋又黎打断，目光扫过空教室，不知怎的，想起刚才躲在暗处的衣角，指尖无意识摩挲裤缝，“就是听说过，也不是一个班的，没见过几回。”
宋又黎贴着墙走回座位，不小心撞到桌角，发出“哗啦”轻响。她慌乱收拾作业，耳尖发烫，却听见周则嘉的脚步声在身后停下。
“你……”周则嘉开口，看见她匆匆抬头，睫毛颤得厉害，“作业借我看下。”
“哦、哦好。”宋又黎手忙脚乱翻出作业本，递过去时，他的指尖擦过她掌心，像春日轻风吹过，痒痒的。
周则嘉回到座位，看着作业本上工整的解题步骤，嘴角不自觉扬起。窗外的夕阳漫进来，把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慢慢拉长，那些关于“喜欢”的流言，在这一刻，都成了年少时光里，朦胧又珍贵的注脚。
周则嘉盯着宋又黎作业本上工整的解题步骤，阳光透过窗棂，在墨色字迹上跳着细碎的舞。他指尖摩挲着纸页，那些清晰的思路，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心上。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赵磊鬼鬼祟祟凑过来，周则嘉眼疾手快把作业本合上，却还是被瞥见一角，“哟，宋学霸的作业啊，藏这么严实。”
周则嘉踹他一脚，耳尖发烫：“滚蛋。” 瞥见宋又黎正抱着书本，在教室的光影里，安静得像幅画。她垂着的睫毛投下小片阴影，周则嘉别过眼，心跳得比篮球赛最后一投时还乱。
晚自习时，宋又黎发现作业本里多了张便签，铅笔写的字迹带着点潦草的帅：“第三题解法太绕，我标了更简思路，自己看——周则嘉” 。末尾还画了个歪扭的化学仪器，像在赌气。她忍不住笑，恰好周则嘉也转头，两人目光撞个满怀，又慌慌张张错开，只有作业本里的星芒，在夜色里，悄悄亮着。
晚自习的雨来得猝不及防。
宋又黎盯着窗外的雨帘发呆时，桌面上突然被丢来个纸团。展开来，是周则嘉的字迹：“发呆能让雨停？”
她回瞪他，却见他正低头转笔，侧脸在台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下课铃响时，雨势丝毫未减。宋又黎抱着书包站在教学楼门口，看着同学们三三两两挤在一把伞下冲进雨里，心里有点发慌——她的伞落在了宿舍里。
“没带伞？”
周则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背着单肩包，手里拎着把黑色的伞，伞骨上还挂着水珠，像是刚从哪里借的。
“嗯。”宋又黎往后退了半步，“我等雨小点儿再走。”
“等成落汤鸡？”他撑开伞，往她这边倾了大半，“走吧，顺路。”
雨幕里，黑色的伞面像个小小的庇护所。宋又黎尽量往伞沿缩，却还是难免碰到他的胳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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