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你还看什么?这不是妥妥的移情别恋吗?”年时嫌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临奕不用回头也能想象得出他脸上现在是怎样的精彩表情。
“他一定是知道我在附近,所以才故意气我的!”临奕咬着牙,虽然心里无比难受,但是还是忍不住要替他辩解。
年时嗤笑:“怎么?人家在大庭广众下刺你的那一剑还不够狠,伤好了还贴上去是吧?”
临奕被戳心窝子,还想开口辩驳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年时罚他抄的规则他才抄到第二遍,就求着磨着让年时放自己出来,最不济,让他跟着自己一起来也好。
说是什么自己好歹是冥界的老大,不出来露个脸不行,容易造成冥界的动乱,人心的不古等等。
实际上他就是受不了了,想墨宇想得厉害,想知道他现在到底在干嘛。
年时虽然心知肚明,但同时心里也清楚,不放他出来他自己也会找招数出逃。
左右自己也磨不过他,倒不如干脆利落的放他出来,反正他也说了,可以让自己跟着。
那就陪着他,看着他心碎,看着他作死,然后再时不时的给他补上一刀,反正知道这家伙的软肋是墨宇,让他趁早死心也好过一直阻拦。
果然,一出冥界的临奕那是马不停蹄的直奔天穹水凌阁,那速度快的让年时咋舌。
但很遗憾,墨宇并不在天穹水凌,而阁内的弟子们再见到这个让自己罚抄了不少的宗规的‘坏人’后,统一采用了视之如空气般的态度——装瞎。
临奕气结,但也无可奈何。
最终,他费了好些时间,才终于在这天欲雪涧的大殿附近追踪到墨宇的气息。
但兴奋之情还未过一刻,便直接听见了墨宇的那句:“清池,你这小徒弟该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俩....”
临奕一瞬间怔在了原地,年时见状,连忙伸手帮他隐去了身形和气息。
毕竟这里与天穹水凌不同,这里的弟子们要是见到这么大的一个魔尊出现在这灵气浓郁的地方,指不定就要抄家伙了。
而临奕此时此刻的注意力全都在墨宇身上,他扒拉着一旁的树干,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令他不爽的画面。
看着小狐狸炸毛,他其实也想炸毛。
但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心里清楚,这里并不是墨宇的地盘,他若贸然行事,很可能会引发不小的动乱。
无奈之下,他只得紧了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但手上的动作却直接出卖了他。
只见他愤恨的咬着牙把树干都薅秃了一层皮。
而后在年时震惊的目光下,继续扒拉着那森然的树干,默不作声的观察着,直到那二人有说有笑的朝山下走去。
“眼睛都快掉出来了,还不收回视线?”耳旁是年时毫不留情的嘲笑,临奕的心里委屈极了。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
他不甘心,就算顾清池与他情谊匪浅,那还能深得过自己?
正要动身,结果暗处的某只红色的小动物比他更快一步,‘嗖’的就蹿了过去,如同鬼魅般跟在了那两人的身后,那距离不远不近的,保持的那叫一个恰到好处。
一旁的年时忽然就笑了出来:“阿奕,你说说你跟那只没用的狐狸有什么区别?”
临奕咬牙切齿:“那死孩子怎么能跟我比?!哼,阿时,你看他都去了,我....”说着,他眼珠子一转,瞬间一脸委屈的看着年时。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呼之欲出:就连那个狐崽子都不放心他俩,你觉得我能放心吗?我不跟过去,你觉着合适吗?
虽然临奕现在这副表情是十足的委屈可怜,但年时是谁啊?他可是冥界军师,临奕稍微动动歪心思他都能一清二楚的人。
当即他就翻了个白眼,伸手直接按住临奕的肩膀,语气铿锵不容置疑:“没得商量。”
说罢,风起,二人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的妖界就没有这么和平了。
衡衍因为不得人心,所以被众妖排挤,就连那剩余的八位长老,竟也统一站去了衡若鸣那边,奉他为主,听他驱使。
“妖孽!你到底将我父君如何了?”衡若鸣看着面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妖王,面上不显,但心里却止不住的在冷笑:我亲爱的父君,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跟我斗?
这些年来,衡若鸣对妖族尽心尽力,虽居心叵测,但到底将妖族带领着走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衡衍,却因为衡若鸣的得力能干,开启了对妖族的事务不管不顾的姿态。
他将大权悉数交予了他,而自己则顶着个头衔,成日里带着苏姒姣游山玩水,风花雪月,日子过的是好不快活。
衡若鸣暗中培养势力,衡衍无知无觉。
待一朝事发,衡衍才从那炉被下了药的迷香中发现了他的狼子野心。
他消失了两年,也被囚禁了两年。
虽然最开始,长老们并不赞同衡若鸣这种弑父弑君的做法,但衡若鸣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加上天妖阁那四元首的鼎力支持,妖族的那十二位长老直接动摇了。
妖族是个非常势利的种族:谁能领导他们,谁能庇护他们,他们便会听谁的。
所以如今即便衡衍回来了又能如何?继续凭着那没什么用处的头衔对他们呼来喝去吗?
长老们可不吃这一套。
这个头衔对他们而言,不过是个也有也无的存在罢了。
就像那四位好说歹说都不听劝的长老们一样,既不能同心,便除之,以绝后患。
衡若鸣勾了勾嘴角,脸上一贯的温柔被阴狠替代:既然我这亲爱的父君不愿意担起这个责任,那就由我代劳也未尝不可,这就好比如今,我说你是假的,那就是假的,谁也不会质疑。
衡衍那张帅气的脸上被气的结了一层厚重的霜:“逆子!尔...”
不等衡衍说完,衡若鸣便轻轻一挥手,指使着那八位长老朝他扑过去:“谁能杀了眼前这个妖孽,还我父君清誉,谁就能做我妖族之长!”
衡若鸣的一句话,让现场瞬间燃炸,这下不管是不是长老,都朝着衡衍扑过去准备开始动手。
一夫从容以御,众庶困蹙无策。
纵使衡衍的法术再强大,然孤掌难鸣。
何况这众多妖族如潮水般前赴后继地汹涌而来,即便他战力卓绝,最终恐怕也难逃被众妖以车轮战之法拖垮耗死的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