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与堇（上）

太子万叶与敌国太子阿散

  ooc预警，私设须弥不是纳西妲管理，纳西妲是稻妻的国师之后认散兵为干儿子，雷电影不是亲妈（只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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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稻妻国的边境，红叶谷。

枫原万叶拂去落在琴弦上的一片红叶，指尖轻拨，清越的琴音在山谷间回荡。作为稻妻国的太子，他本不该出现在这离宫城如此遥远的地方，但每年秋天，他总会寻个由头来到这片红叶如火的峡谷，举办一场无关身份地位的诗会。

"殿下，那位就是新来的学者。"侍卫平藏低声提醒，目光警惕地投向席间一个戴着斗笠的蓝发身影。

万叶顺着视线望去，只见那人安静地坐在角落，斗笠压得很低，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与其他高声谈笑的宾客不同，他像一座孤岛，沉默而突兀。

"可有查明来历？"

"自称来自须弥，是个游历各国的学者。但..."平藏犹豫了一下，"他的眼睛颜色异于常人，紫得过分妖异。"

万叶轻笑："平藏，什么时候你也以貌取人了？"

诗会正式开始，万叶作为东道主首先吟诵了一首即兴创作的俳句："一叶知秋意，千山共此心。风来红叶舞，何处是知音？"

席间响起赞叹声。万叶注意到那位蓝发学者微微抬头，斗笠下的阴影中闪过一丝紫光。

"好一个'何处是知音'。"那人突然开口，声音如碎冰相撞，清冷却悦耳，"只是殿下身为太子，知音岂非唾手可得？何必作此寂寞语？"

席间顿时一片哗然。平藏的手按上了刀柄。

万叶却笑了："这位先生问得好。高位者看似朋友遍天下，实则真心难觅。不如先生也赋诗一首，让在下见识见识何谓真知音？"

斗笠下传来一声轻哼。那人伸手取过案上的古琴，修长的手指在弦上一拂，琴音如流水倾泻而出。他没有吟诗，而是以琴代口，一曲终了，满座寂然。

那琴声里，有孤月照雪原的寂寥，有狂风折劲草的倔强，还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被深深掩藏的渴望。

万叶怔住了。他听过无数琴师的演奏，却从未有一曲能如此直击心灵。

"先生高姓大名？"他忍不住问道。

"..."那人沉默片刻，"唤我阿散即可。"

诗会持续到日暮。阿散再未发一言，却在众人要求下又奏了几曲。每首都精妙绝伦，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疏离感，仿佛弹琴者与这世界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夜幕降临，宾客们陆续返回住处。万叶却辗转难眠，那琴音萦绕耳畔，挥之不去。他披衣起身，独自来到溪边，却听见一阵笛声从远处传来。

那曲调哀婉得令人心碎。

万叶循声而去，在月光下看到了坐在岩石上的阿散。此刻他摘去了斗笠，蓝发如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如传说中紫罗兰般的深紫色，在夜色中几乎在发光。

阿散察觉到动静，猛地回头，紫眸中闪过一丝惊慌。他迅速抓起斗笠想要戴上，却在看清来人是万叶时停住了动作。

"太子殿下。"他的声音冷了几分，"深夜跟踪，可不是君子所为。"

万叶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刺，只是走近几步："笛声太美，我情不自禁。这是须弥的民谣吗？"

阿散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万叶会先问这个。"...《沙之泣》，讲述一个被故乡抛弃的旅人的故事。"

"为何独自在此吹奏如此忧伤的曲子？"万叶在他身旁坐下，不顾对方瞬间绷紧的身体，"白日里你的琴艺已经折服所有人，包括我。"

阿散冷笑一声："折服？还是惊吓？"他故意转过脸，让月光完全照在自己的紫眸上，"殿下难道不觉得这双眼睛很可怕吗？"

万叶认真地端详了片刻，突然笑了："我倒觉得像极了我们稻妻国最珍贵的堇花。"

阿散彻底怔住了。二十年来，第一次有人不是用"怪物"、"诅咒"或是"不祥"来形容他的眼睛。

"你..."

"我叫万叶。"太子温和地说，"既然你告诉我你的名字，礼尚往来。"

阿散沉默了很久，久到万叶以为他不会回应了。夜风吹过，一片红叶落在阿散膝上。他拾起红叶，突然开口："你知道吗，在须弥，紫色被视为不祥。二十年前我出生时，就因为这双眼睛，被亲生父亲视为诅咒，丢弃在沙漠边缘。"

万叶心头一震。

"一个自称国师的人捡到了我，教我读书识字，弹琴作曲。"阿散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直到三年前路过一家店铺，我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须弥国国王的弃子，一个不该存在的太子。"

月光下，万叶看到阿散手中的红叶被捏得粉碎。

"现在，太子殿下还觉得我的眼睛像堇花一样美吗？"

万叶没有立即回答。他取下腰间佩戴的枫叶玉佩，轻轻放在阿散手中，换下那片被捏碎的红叶。

"红叶飘零，不是叶的过错，而是风的残忍。"他轻声说，"阿散，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紫色。"

阿散猛地抬头，紫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平藏气喘吁吁地跑来，"边境突发冲突，须弥国的军队越界了！他们声称在寻找..."他的目光落在阿散身上，突然僵住了，"...寻找他们失踪的'诅咒太子'。"

阿散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只准备逃跑的野兽。

平藏继续道："须弥使者说，他们的太子天生紫眸，是灾祸的化身，必须被带回囚禁..."

万叶抬手制止了平藏的话。他看向阿散，发现对方已经戴上了斗笠，遮住了那双美丽的紫眸。

"所以，"阿散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你知道了。要抓我去领赏吗，稻妻的太子殿下？"

万叶没有回答，而是转向平藏："传我命令，加强边境戒备，但不要主动出击。另外..."他顿了顿，"告诉须弥使者，红叶谷没有他们要找的人。"

平藏震惊地看着主子："殿下！这..."

"这是命令。"万叶的声音不容置疑。

平藏犹豫地看了一眼阿散，最终还是领命而去。

阿散站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低声问，"为什么要帮我？"

万叶拾起地上的一片红叶，轻轻别在阿散的发间："因为我听到了你琴声里的孤独，也看到了你眼中的光芒。阿散，飘零的红叶终会找到属于它的土壤。"

阿散颤抖着摘下斗笠，紫眸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你知道收留我会有什么后果吗？须弥国会视此为挑衅，你父亲..."

"我会处理。"万叶微笑，"现在，愿意跟我回宫吗？不是作为囚犯，而是作为...我的朋友。"

朋友。这个词在阿散唇齿间滚动，陌生得几乎刺痛。二十年来，他从未有过朋友。

一片红叶飘落在两人之间。阿散伸手接住，突然笑了，那笑容如冰雪初融："你知道吗，万叶，在须弥，我们管这叫'命运之风'。"

"那么在稻妻，"万叶握住他的手，"我们称之为'缘分'。"

月光下，两个身影并肩而立，一片红叶轻轻飘落，见证着这段跨越国界与偏见的初遇。

远处，稻妻城的灯火如星辰般闪烁，等待着这对特殊的旅人归来。

屋外下起了蒙蒙细雨

宫殿之外一位长着精灵耳的绿眼少女，撑着油纸伞，望着二位的背影不禁沉思，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