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们在这件事上达成共识与约定后高天佐更厚脸皮地直黏着我,美名其曰你都答应过了的安全感。我有时候会嘴上说说他闲的没事干来给我当挂件,但也乐享其成多了一个免费司机接送,更不要说在工作室就非要凑到我旁边来贴贴的人型大狗。他刚拆了脏辫,顺毛的样子有时候真的有点冲动想去摸他的头呼噜毛,当然也这样试过几次,手感还不错。
光哥最近忙着给我的账号增加曝光度,这又给了高天佐机会,缠着我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让我跟他一起直播,在被我拒绝以后又自己郁闷了半天,然后继续巴巴地凑上来问我新年去哪里过。
“没地方过,留在这给你们看家。”
“你跟我回家过吧,一个人待在这多惨啊。”
我想说我可以趁这个终于又闲下来的机会再做做歌啥的,但不知怎么得拒绝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又被咽下去,最后笑盈盈地跟他说好呀。
虽然拒绝了高天佐的直播邀请,但狗总是会契而不舍地寻找一些其他的方法,比如山不就我那我来就山的曲线救国策略。在我威胁眼神的震慑下在我的全网首播中高天佐到底没有出镜,但这只限于他没有光明正大地把整张脸露出来,至于什么递个东西露个手,故意讲个话什么的小动作当然层出不穷。为此我下了播气冲冲地找他算账,却被此狗一副无辜且委屈的绿茶表情把话噎了回去。
弹幕上也没少提到包括他在内的飞奥众人,也有不少人认出来我的背景是工作室的录音棚,我很喜欢看到这些有爱的评论,用家属感把我和飞奥联系在一起,这很幸福,于是我原谅了高天佐的作精行为,毕竟他是我的家人。
我一目十行地扫着弹幕,直播人数有小几百人,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我想要尽可能的多聊一会,多讲一些,让他们知道我感受到了喜欢的信号并在努力回应他们。我用手拉动弹幕,其实这个角度看着屏幕里的我还有些神奇,更有些陌生,毕竟以前只想过会和舞台镜头打交道,但也只限于专业对口的幕后工作,可从来没有想象过我会成为屏幕里的人。我不由得感叹,人生的变化只在分秒之间,却也一瞬间就坦然这份多了不确定与热爱的旅程。
【本来以为妹妹的音乐就够完美了,结果更完美的是这张脸🥹】
【什么时候开你自己的演出再唱新歌!】
【好美啊……但是歌没听过,感觉又是唱旋律充数来的,但你漂亮,你可以唱】
【上次贝爷现场爱上的,《下沉雨季》给我唱哭了】
【妹妹可以清唱吗,想听想听想听】
【高天佐是不是在旁边,怎么不出来】
【这是飞奥新人吗?】
“嗯,谢谢你们喜欢呀!后面可能会陆续去演一些音乐节什么的……可以支持一下。”
“写歌的灵感吗?灵感就是生活经历呀,这张专相当于一个自我介绍吧,词还蛮贴我的。”
“Free-out大家人都很好啊,我是编外哈哈哈哈哈哈,我来蹭录音棚的。”
有的没的聊了很多我也乐在其中,不知不觉都已经要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我跟他们不舍地告了别,顺带没忘再宣传一下专辑让他们多听几遍,这应该不算薅羊毛吧。我转头出门看见高天佐躺在二楼客厅沙发上,再走近一些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呼吸很轻又均匀,我也放慢了呼吸,怕吵醒他。临近过年大家基本上都已经回了家,工作室也很少来人,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和高天佐在这泡着。早就听贰万说他最近忙着做新歌,却也要陪着我这里那里任劳任怨地当司机,陪我熬夜做混音,也怪不得会累成这样,平时却也不说。
我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他眼下的乌青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要怪他咎由自取还是更要心疼他一点。我小步地慢慢走下楼梯,从一楼找了个毯子上来盖到他身上,瞥一眼手机已经接近凌晨,我在他身侧的地板上坐下来,缓缓靠在他头附近的沙发上,肩旁的位置正好是他睡得有些炸了毛的脑袋。
我看着他的脸,从露出的额头到略带点没刮干净的胡茬的下巴,他应该是睡沉了,我于是放松下来不再担心把他吵醒。脑袋轻轻靠在膝盖上,用胳膊将自己环住,不再刻意压制肆虐的睡意。
我想睡在这里,就这样陪在高天佐身边。四下里是静谧的呼吸声和窗外飘忽的风声,窗户略微晃动发出声响又散去。这样一个像水一样平静的夜晚,我希望时间暂停,在我睡去之前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