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又是一年春。

哈岚出冬慢，四月已经起了个头，雪花片片还在接连不断地落下来，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白茫茫。

周舟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她有些不适应这过量的白和直往骨头里灌的冷空气，只得攥紧了单薄的衣物继续站在公安局外等。

直到郑北急匆匆地从局子里跑出来将她招呼进去，她踏入人来人往但秩序井然的公安局，这才算是勉强摆脱了初春的料峭，没忍住搓着手哈了口气。

呼出的气也变成了一片白，氤氲在寒冷的空气里打圈。

郑北将她往里带：“你不是本地的吧？”他自来熟地开口打趣：“哈岚就这天气，二话不说就降温。”

周舟点点头，裹紧了单薄的大衣。

郑北注意到她一张白净净的脸藏在毛躁的头发下，脸蛋被冻得通红，连发丝都发着抖——确实是穿得少了。

“小姑娘家家的下次多穿点衣服出门。”他同情心使然地刚要脱身上的外套给她，周舟抬起头婉拒道：“不用了，谢谢郑警官。”

郑北一愣，刚刚在屋外白雪飘飞，他倒没怎么注意这小女孩，这会儿来人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厚重零碎的刘海切割了她透彻的瞳孔，像是冬日里一只濒死的蝴蝶。

“好好。”他只得尴尬地停住了动作，继续大步流星地往里走。

直到走廊的尽头，终于到了原食堂现专案组指定超级豪华办公室。丁国柱在实验室里做痕检，顾一燃翻着沉重无聊的化学书备课，赵晓光和张雪瑶不在，大概率是出去踩点探访了。

注意到郑北带着人进来，顾一燃从书里抬起头，两人互相颔首算是打过了招呼。

“行，那说说吧。”郑北随手拉过一个板凳，示意周舟坐，自己则坐在对面的靠凳上和她面对面，“你要举报什么？”

十分钟前，保卫处的同事打电话告诉他，门口有个小姑娘，要举报有关DP的事情。

专案组最近正为小白楼一事头疼，现在对于任何线索都不放过。

周舟没有坐下，只是淡淡开口叙述，声音平静的像冬日里连续多日不化的积雪：“我要举报有人FD。”

郑北一听，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就连旁边还在看书的顾一燃也竖起了耳朵。

郑北拿出记录的纸笔，循循善诱：“卖的是黑芝麻，还是红龙？”

“雪天使。”周舟说。

不过她话音刚落，郑北和顾一燃迷茫地对视，两人甚至是警惕地直起了脊背，内心担忧地想这又是什么新型DP？

这才意识到专案组在这个时候还没有道听途说“雪天使”这个名字，周舟补充道：“冰D。”

郑北立刻展开记录本：“在哪？是谁在卖？卖的多不多？”

周舟没说话，环顾四周从桌子上找到了白粉笔和黑板擦，转身走到专案组的大黑板前，手一挥直接把黑板上乱七八脏毫无头绪的线索擦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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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没理清后面该怎么写，谨慎入坑，佛系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