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敏赛后跟我说..."马龙突然把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臂上，"他说马龙，你才是中国队最可怕的选手。"他的肩膀微微发抖，"可最可怕的人连单打资格都..."
邻桌醉汉们正在吼《真心英雄》，温暖把炸酥肉推过去："英雄也得先吃饱，这盘我特意没放花椒。"
玻璃窗映出两人变形的倒影，马龙发红的鼻尖，温暖假装没看见的眼泪，以及墙上那幅"人生百味"的书法字。
……
回公寓的路上，温暖在副驾驶发现了一沓训练笔记。最新一页写着："9.17，新球测试（旋转衰减19%）"，纸角有被用力攥过的褶皱。
"拐弯。"她突然对司机说，"去训练局。"
凌晨2:30的乒乓球馆寂静如深海。
马龙站在球台前，看着温暖从器材室拖出一筐橙色塑料球，这是国际乒联刚宣布启用的新型号。
"你当裁判。"她掏出硬币，"我赢一球你回答一个问题。"
马龙怔怔地看着这个连球拍胶皮都贴反的姑娘。
前六个球全部出界，第七个球温暖突然用手机外放起《西游记》片头曲。
"干扰战术？"马龙嘴角终于上扬。
"不是，"温暖趁机偷袭成功，"是想说——"她指着被球砸瘪的饮料罐，"孙悟空在炼丹炉里炼了四十九天，出来照样火眼金睛。"
晨光微熹时，马龙撕下那页失败记录，新写下一行："9.18，新球旋转补偿方案（第1次可行）"。签名时他顿了顿，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火锅。
2012年12月，国际乒联总决赛。
温暖的双机位分别对准：
左屏：张继科在闪光灯中走进场馆，新款运动鞋上的奥运五环标志闪闪发亮；
右屏：马龙独自在走廊练习塑料球发球，运动裤膝盖处还沾着伦敦训练馆的防滑蜡。
当马龙3:4惜败波尔时，温暖拍到了转播镜头外的画面，他蹲在器材室，用平板反复观看自己输掉的第七局，指尖在屏幕上划出对手的击球路线。
"庆功宴等你。"张继科不知何时出现，颈间的奥运金牌晃得刺眼。
马龙摇摇头，指向仍在分析的比赛录像。张继科突然拽下金牌挂到他脖子上："借你戴一晚。"转身时又嘟囔一句，"反正明年世锦赛你也能拿。"
温暖调转镜头，拍下马龙错愕的表情和金牌映出的顶灯光斑。
背景里，张继科揉着腰离开的背影一瘸一拐，像只受伤却不肯停步的藏獒。
2013年1月，体坛风云人物颁奖礼后台。
温暖调试着双机位，镜头一边是西装笔挺的张继科，他包揽最佳男运动员和最佳组合两项大奖，另一边是作为颁奖嘉宾的马龙，默默帮工作人员搬矿泉水。
"张继科！"某卫视主持人挤过来，"下周真人秀录制，记得带上你的招牌撕衣动作！"
张继科敷衍地点头，目光搜寻着什么。看到温暖时，他眼睛一亮："巴黎世乒赛，你跟我去。"
"但台里安排我跟女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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