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轻轻抚过那件已经有些褪色的衣服，突然注意到领口内侧绣着一行小字：「张传铭，1998年全国教练员培训优秀学员」。
"你爸他......"
"从来不说自己的事。"张继科小心翼翼地叠好衣服，"就像他从不说腰疼，却总在我训练时偷偷揉腰。"
温暖想起医院里那个倔强的人，明明疼得满头大汗，却还坚持要看儿子比赛的录像。
她突然有了个主意。
"等我一下。"她拿出手机走到角落，拨通了Weber教授的电话。
两个小时后，温暖兴冲冲地跑回训练馆："安排好了！济南医院同意开通视频连线，你父亲可以在病房看你的比赛直播！"
张继科愣住了："可是时差......"
"Weber教授特意调整了他的康复计划，确保比赛时他是清醒的。"温暖笑着说，"而且刘指导已经批准，如果你夺冠，可以破例让你在领奖时跟父亲视频通话。"
张继科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坠入其中。
他一把抱住温暖，力道大得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谢谢。"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呼吸拂过她的发丝，"为了所有的一切。"
温暖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幸好他很快松开了手。
"不过有个条件。"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我要全程记录你的备战过程，包括......"她指了指那件红色比赛服，"这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张继科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明亮的笑容："成交。"
德国杜塞尔多夫，比赛前夜的训练馆。
温暖调试着摄像机，镜头对准正在做拉伸的张继科。他的状态比在北京时好了许多，但眉宇间仍有一丝凝重。
"紧张？"她关掉摄像机，坐到他身边。
张继科摇摇头，又点点头："怕发挥不好，辜负了那么多人的期望。"
温暖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给你的。"
张继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手工编织的红绳手链，中间串着一颗小小的银色乒乓球挂坠。
"这是......"
"找了你父亲那件衣服上的一根线，又加了我爷爷留下的护身符红绳。"温暖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有点幼稚，但......"
张继科已经戴上了手链，银色的乒乓球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你爷爷的护身符？"
"他当年陪容国团参加世锦赛时戴的。"温暖轻声说，"据说能带来好运。"
张继科凝视着手链，突然问："温暖，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我输了，你会失望吗？"
"不会。"她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失望的唯一可能，是你没有拼尽全力。"
张继科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站起身："来，陪我练会儿。"
"我？"温暖瞪大眼睛，"我可是连发球都不会......"
"没关系。"他已经拿着球拍走向球台，"就当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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