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球在球台上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张继科反手一记暴扣，球擦着边线飞出，马龙飞身救球却差之毫厘。
"好球！"场边观战的许昕忍不住喊出声。
温暖调整相机焦距，捕捉到张继科得分后那一瞬间的眼神，锐利如刀，却又带着久违的畅快，这是德国公开赛前的最后一次队内模拟赛，他的状态明显比上周好了许多。
"11:9，张继科胜。"刘国梁宣布比分，转头对记录员说，"记下来，第三局关键分处理比上周进步30%。"
马龙擦了擦汗，走到场边喝水。温暖递给他一条毛巾，小声问："让着他的？"
马龙差点呛到，无奈地看她一眼："你觉得可能吗？"
温暖笑着摇头。她知道马龙的性格，赛场上一向寸步不让。
"他恢复得不错。"马龙望向正在和刘国梁讨论战术的张继科，声音低了下来，"但国际赛场的强度不一样。"
温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张继科正比划着某个动作，腰部的肌肉线条透过湿透的训练服清晰可见。
那道手术疤痕被护腰遮住，但她知道它就在那里，一个战士的勋章。
"马龙，"温暖突然问，"你第一次参加国际大赛时紧张吗？"
马龙沉思了一会儿："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输球后躲在更衣室哭，被继科撞见，他什么也没说，陪我打了通宵游戏。"
温暖正想追问细节，场馆突然一阵骚动。樊振东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举着手机："继科哥！济南医院的电话！"
张继科的表情瞬间凝固。他几乎是抢过手机，快步走向角落。
温暖看见他的背影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整个训练馆安静下来，只剩下乒乓球弹跳的余音。
五分钟后，张继科走回来，把手机还给樊振东，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爸需要二次手术。"他的声音异常平静，"现在。"
刘国梁立刻掏出手机："我安排车送你去机场。"
"不用。"张继科弯腰收拾球包，"Weber教授已经在飞济南的飞机上，明天早上到。"
温暖快步走到他身边："我和你一起去。"
张继科的动作顿了一下，摇摇头："德国公开赛前还有最后一次合练，刘导需要你记录。"
"可是……"
"温暖。"他直视她的眼睛，"帮我个忙，把今天模拟赛的视频剪出来，我需要研究。"
他的眼神坚定得像一堵墙，温暖知道争辩无用，只能点头。
张继科离开后，训练馆里的气氛明显沉闷下来。
马龙默默加练发球，许昕也不再开玩笑。只有樊振东时不时偷瞄温暖，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温暖一边整理器材一边问。
"温姐，"少年凑过来，声音压得极低，"继科哥他爸......会不会影响他参加德国赛啊？"
温暖的手停在半空，这也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凌晨两点十七分，温暖被手机铃声惊醒。
来电显示是张继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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