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笔，望向窗外。
训练基地的方向，一群白鸽正掠过湛蓝的天空。
温暖突然想起张继科手术那天，她在医院走廊看到的阳光。
和今天一样明亮，一样充满希望。
公开赛前一周，温暖收到了一个快递包裹。
拆开层层包装，里面是一个纯黑色的护腕，内侧绣着一行小字："给总是受伤的温记者"。
针脚细密却略显歪扭，显然是手工缝制的。
温暖忍不住笑出声，这太像张继科的风格了，直白又别扭。
她立刻拨通了电话："张继科先生，请问您是在暗示我生活不能自理吗？"
电话那头传来器械训练的声响和张继科微喘的笑声："试用期一个月，不满意包退换。"
"这么自信？"温暖将护腕戴在右手腕上，正好遮住那道烫伤疤痕。
材质意外地柔软透气，像是专门为夏天设计的。
"当然。"张继科压低声音，"我量过你的手腕尺寸，记得吗？康复室你做平衡训练那次。"
温暖的脸突然烧了起来。
她确实记得那天。
张继科以"评估康复效果"为由，坚持要测量她的各项身体数据。
他的指尖带着薄茧，在她手腕内侧停留的时间远超必要。
"对了，"张继科突然转移话题，"马龙邀请你去公开赛了？"
温暖正想问他怎么知道，办公室门被敲响。
马龙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目光落在她新戴的护腕上。
"我得挂了。"温暖匆匆挂断电话，"谢谢护腕，很合适。"
马龙将咖啡放在她桌上，冰美式，正是她喜欢的口味。
"下周的行程安排出来了。"他递过一份文件，声音平静，"如果你确定随行的话。"
温暖注意到他右手小指上贴着的肌肉贴，这是最近高强度训练的标志。
她接过文件时，马龙的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护腕。
"樊振东第一次参加国际公开赛，我想做个专题报道。"温暖翻开文件，"从新人视角看大赛那种。"
马龙点点头，突然伸手调整了一下她的护腕："这里有点歪。"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却克制得恰到好处，"很适合你。"
阳光透过窗户在马龙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温暖突然发现他的眼睛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温柔的浅棕色，像是秋日的梧桐叶。
出发前夜，温暖到训练基地做最后采访。
已经晚上十点，大部分队员都回去了，只有医务室还亮着灯。
推开门，她看见队医正在给马龙做腰部理疗。
他赤裸的上半身趴在诊疗床上，脊椎线条清晰可见，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像一对随时会振翅的蝶。
"温记者？"马龙想要起身，被队医按了回去。
"别动，还有十分钟。"队医向温暖点点头，"他腰肌劳损，明天又要飞长途。"
温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注意到诊疗床边放着一本《体育新闻报道实务》。
正是她去年出版的那本。
书页边缘已经有些卷边，显然被翻看过多次。
马龙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耳尖微微泛红："写得很好，尤其是关于运动员心理那章。"
"你居然买了？"温暖拿起书，发现里面有不少铅笔做的标记，"怎么不跟我说？可以送你签名版的。"
"想给你个惊喜。"马龙的声音因为埋在枕头里而有些闷，"本来打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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